穆锦闻面色不变,拱手说道:“微臣只忠于皇上,绝不会参与太子于三皇子之间的争斗。”
“今日之事,微臣只是担心……七公主。”
皇上生性多疑,若是不解释清楚,怕是他日后定会被猜忌,锦衣卫内部争斗本来就激烈,如此关头他决不可掉以轻心。
穆锦闻如此想着,说道:“微臣生母便是当年收养七公主的班夫人,班家遭难那年七公主才六岁,只是自那以后微臣便失了记忆,直到后来才想起,微臣怕七公主出事情急之下才去找了荣国公。”
明元帝抬起了眸子,满是威严的眸子里染上了几分讶然。
穆锦闻撩起飞鱼服跪了下来:“微臣并非故意隐瞒身世,却也犯了欺君之罪,还望陛下责罚。”
明元帝幽深的眸子让人看不出来情绪。
“班家遭难后,她去了何处?”
“被人牙子拐走卖去了江州,被一户心善的农妇收养。”
明元帝眉头微蹙,就听穆锦闻说道:“她进京后被三皇子盯上,微臣为了保护她,不得已才故意让人误会微臣心悦于她,那时微臣还不知七公主身份,还以长兄自居,微臣有罪,望陛下责罚。”
明元帝望着一向深信不疑的肱骨重臣,眸色幽深,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许久这才幽幽说道:“把她带进宫,朕想见见她。”
穆锦闻微顿:“七公主还不知自己身世,微臣怕公主一时接受不了。”
明元帝眉心蹙了蹙,似有不满:“朕只是见见她,这都不行?”
“微臣并无此意,皇上恕罪。”
明元帝表情突然不耐,挥了挥手:“退下吧。”
穆锦闻起身告退,临走望了一眼明元帝的脸色,虽然没有追究他的罪责,但他知道,日后自己怕是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被他信任了。
另一边,赵荣延从外面刚回府,下人就通传荣国公携圣旨过来了,这几日因为太子遇害病危赵荣延一直很谨慎,生怕被太子党讹上,甚至都鲜少去宫里,一听见荣国公的名字不由顿了一下,他不想见,但是对方带着圣旨,不得不见。
匆匆迎出去,田潜已经拿着圣旨到了跟前,往日平易近人的脸上写满了沉重。
“荣国公如此着急,可是出了急事?”赵荣延说着,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田潜把圣旨双手递给他:“皇上秘旨,三皇子自己看。”
赵荣延疑惑着打开了圣旨,越看下去脸色越莫名其妙。
“班妱不在本皇子府上。”
田潜不信,沉声说道:“三皇子还是尽快放人的好,莫要抗旨不遵。”
被误会的赵荣延心里冒出一团火气,正冷着脸要说什么,长贵白着脸凑过来,在他耳边小声说道:“班妱确实在府上。”
赵荣延登时一愣:“何时的事?”
长贵摇头,他也是刚听到下人汇报,都不知道那姓班的何时出现的。
田潜把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没有心思捉摸他们在说什么,只关心班妱现在安不安全。
“皇上亲自下令,三皇子还是尽快放人。”
赵荣延脸色更难看,眸子酝酿着黑压压的阴翳。
班妱为何会出现在府上?父皇在秘旨中字句严厉命令他放人,父皇为何会如此在意班妱?
阴谋,他一定是被人耍了!
“本皇子不知班姑娘为何会出现在府上,等本皇子查清,自然会给父皇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