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妱颔首:“你说的没错。”
袁小囡的梦境不会错,梅项埕绝对有问题。
“可要我回去继续监视他?”
班妱摇头:“让你过来住便是让你远离他,断不可再回去。”
“放任他行动?”
“你放心,有宋恒和大哥他们。”
视线落在她的腹部:“你如今有孕在身,需要静养,这些糟心事便别再想了。”
不想十二蹙了眉心,抚摸着凸起的小腹,面上是说不出来的纠结。
班妱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却没有听见她再说不要孩子的话。
十二就这样在宋家住了下来,第二日班妱就收到了常莺莺的信,说已经动身从余杭出发,来京城给正午过周岁。
信和她一起从余杭出发,信件已经到了,想来她也快了。
故人再相见,本来是应该高兴的,可是班妱总有种隐隐的不安。
常莺莺来京城,那郁铮呢?
又过了两日,梅项埕每日都会来府上看十二,每次必然会询问她是否吃好睡好,看起来俨然是个敬重妻子的好丈夫。
只是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地方,梅项埕眸色深沉,一眨不眨盯着十二的肚子,好久不说话。
这一日梅项埕又来了,还带过来一副药。
“郭绅刈开的,安胎用。”他是这样说的。
班妱也没有多想,吩咐香芜给十二煎了,只是拿给十二喝的时候出了差错。
汤药太热放在一旁晾着,班妱望着碗里袅袅升起的热气,不知为什么,突然伸手把碗拿了过来。
“以前这药喝过么?”
十二颔首:“前几日动了胎气,已经喝了两幅,如今都好了,再喝也没用处,也不知为何今日又突然给送来了。”
“既然是郭绅刈开的,自然是对胎儿有好处的,还是喝了吧。”
说着递到了她的跟前,因为动作不稳洒出来了几滴汤药,正好溅在她的手背上,与此同时满仓的声音突然出现了,提醒她手上的东西有剧毒。
十二正要接过药碗,班妱心中警铃大作,一把夺过来。
“别喝了。”
十二疑惑,班妱稳定了心神,说道:“如今梅项埕和郭绅刈不一定有何阴谋,不能全然相信他们。”
“您怀疑药里有毒?”
不是怀疑,是本来就是。
想着班妱已经吩咐香芜去回春堂请大夫过来。
十二本来觉得她太多慎重,但是看见她严肃的神情,这才意识到不对劲。
视线落在那碗汤药上,神色不由跟着严肃了起来。
没多大会儿回春堂的大夫便过来了,班妱把那碗汤药递给他。
“大夫看看这幅汤药可有问题。”
大夫接了过去,刚凑到鼻下闻了闻神色大变,眼睛瞪大,胡子也翘了起来。
“这……这是毒药!”
说着视线落在班妱身上:“这药可是给人喝的?”
班妱沉默,而是看向十二。
十二脸色阴沉了下来,本能护住腹部。
大夫看看班妱又看看十二,虽然不明白是什么情况,却也知道此时不是自己刨根问底的时候,扯了一句回春堂忙便离开了。
十二好久没有说话。
“梅项埕想让我死。”
“好在及时发现了。”班妱赶紧让香芜把药处理了,“从进往后你就在宋家哪里也别去,明日梅项埕再来我便应付过去。”
十二沉默,默认了她的提议,面上平静无波,可是那双眸子低垂着,似乎在掩藏什么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