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愿意离开。”

常莺莺摇头：“是离不开，无论我逃到哪里他都能找到我。”

“况且儿子还在他身边，我还指望他找到女儿，我能去哪里。”

班妱沉默，这事她还真的帮不了她。

“他现在对你好么？”

常莺莺颔首：“希望他对我好的热度能多维持一些时日。”

班妱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她，便说道：“若日后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给我写信。”

常莺莺感动：“多谢班姐姐，您的恩情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哪里算是恩情，举手之劳罢了，也不枉我们之间的交情。”

常莺莺吸了吸鼻子，忍住了情绪。

班妱心里也不是滋味，时过境迁，郁铮把她从一个活泼热情的小姑娘变成了胆小怯懦的女人，这哪里是一两句安慰和心酸能消减的。

正说着话房门被敲响了，郁铮的声音在门外传来：“夫人和班老板谈得如何了？”

常莺莺眉心几不可查蹙了一下，回道：“有事么？”

“没，就是问问，若是没谈完你们继续，我在外等着没事的。”

班妱：“……”

可真是心机，堂堂大将军在外面等着，还特意强调自己没事，这分明就是在说自己等得不耐烦了。

常莺莺果然沉默了，歉意看向班妱：“班姐姐，您看……”

班妱无奈：“让他进来吧，在外面等着也不是事。”

常莺莺把桌子上的银票收起来，这才对外面的人说道：“进来吧。”

话音刚落房门被人推开，郁铮堂而皇之走了进来。

“时间不早了，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班老板生意繁忙，我们不好耽搁她的时间。”

常莺莺还未说话，班妱便说道：“无妨，日后再相见都不知道是何时了，还是吃顿饭再走吧。”

郁铮看向常莺莺，见她没有丝毫犹豫点了头，心里不是滋味。

都没有如此听过他的话。

心里酸着，在常莺莺身旁坐下来。

班妱把他的表情看在眼里。

“郁将军是不是忘了件重要的事？”

郁铮怔然：“什么事？”

“那几十万石粮食，郁将军是不打算归还了了么？”

郁铮面上一囧，说起此难免会想起他当初骗常莺莺的事，心里愧疚，可若是避而不谈，又让她在中间为难。

“粮食都已经吃了。”

“我也没跟郁将军要粮食，您只管把那些兑换成银子给我便是。”

几十万石粮食可不是小数目，郁铮又瞥了一眼常莺莺，若不是她在场，这钱他怎么也得赖过去，可是他不能。

手握成拳头抵在唇边咳了一声，郁铮说道：“我现在身上没带着银子，等我回余杭了，定托人把银子送过来。”

“那便说定了，我等着郁将军的银票。”

郁铮瞧着她的笑容，如何看都觉得碍眼，索性哼了一声撇过了脸去不再看她。

不想一转头正好迎上常莺莺的眼神，面上的嫌弃顿时收敛起来。

“将军好似并不乐意拿钱出来。”

郁铮心里的确这样想，却不敢说出来。

“班老板误会我了。”

“是么？”

郁铮这张嘴从来不是受屈的，若是平日早就怼回去了，可如今常莺莺在跟前，他强行让自己收敛着。

“为何不是，难不成班老板不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