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妱一句话也套不出来，便放弃了。

十二坐了一会儿，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班妱也不着急，便等着她主动说。

又过了许久，十二终于说话了：“宋恒可说梅项埕和案子有何关系了？”

班妱心思微动：“没说。”

见十二垂下了眸子，心思更加活络：“都被请去大理寺了，估计案子和他脱不了干系。”

话落班妱看见她的眉心几不可查蹙了一下，倒是分不清是在担心还是旁的情绪。

“你进入去大理寺他可曾和你说了什么？”

“什么也没说，倒是装了好一通可怜，这路数和宋恒当年有得一拼。”

班妱：“……”

或许这就是宋恒教给他的。

“晚上还要给他送饭过去？”

十二摇头：“不去了。”

“为何？”

“……不想去。”

说着起身：“我先回去了，您忙吧。”

不等班妱说什么已经转身离开了。

望着她的背影，班妱若有所思。

然而给她去想十二和梅项埕关系的时间并不多，因为午饭没多久秦怀远便来了。

门房把消息送到了她的跟前，班妱也没有像往常那样拦着他，而是让门房直接带他去找了周氏。

周氏正在后院陪正午和大黑二黑玩，看见他过来先是愣了一瞬，然后赶紧站了起来。

“将军来了。”

秦怀远多少有些不自在，盯着她的脸色看着：“我辞官了。”

“听小棠说了。”

秦怀远一颗心都提了起来，上战场都没有如此紧张过。

他害怕自己赌上了一切都不能让她回心转意。

“你不是舍不得宋恒和妱儿么，我以后都不走了，就陪你在京城好好过日子。”

秦怀远面上强行挤出来的微笑在她的沉默中慢慢凝固住了。

“瑾瑶？”

周氏这才出声，却是在吩咐奶娘把正午抱走。

正午还没玩够，哼唧挣扎了两下，还是被奶娘抱走了，临走前还咿呀挥舞着胳膊对秦怀远吼了两声，好似在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秦怀远一颗心都在周氏身上，根本无暇顾忌小正午，见周氏看过来，赶紧又挤出一个笑容，自己却不知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将军辞官是为了我？”

“那是自然。”

话落想到她或许会觉得有负担，又赶紧解释：“也不全然是，我现在年纪若是上战场，说不定就折在战场上了，现在退下来也好。”

见周氏还是沉默着不说话，秦怀远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你可是还在生气？”

“我把那幅画给烧了，以后再也不惦记了。”

本来已经心软的周氏顿时一僵。

烧了就不会惦记了么？

明明都已经劝说自己不要再在乎，可还是骗不了自己，也控制不住泛滥的苦涩。

“将军想和我好好过日子的话可还作数？”

秦怀远不知道她什么意思，只愣愣点头。

“我也想和将军好好过日子。”

秦怀远眉宇间的阴郁瞬间消散，登时亮了起来。

“但是有件事我想和将军说明白。”

这时候别说提要求了，就是要他半条命他也会答应。

“瑾瑶尽管说。”

周氏摇头：“那幅画就当没出现过，你心里有谁我不管，但是别在我面前提，我也不提胖胖的爹。”

周氏已经抛出来了和好的橄榄枝，秦怀远应该高兴的，可是心里却酸涩得厉害。

他放下了，不只是说说而已，她为何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