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九笙语气一顿,“此人喜食滋补之物,平日里体力消耗又大,所食用之物又极为壮阳,他妻子不方便时,他自会想法子去疏解,因此他盯上了前来赊肉的妇人。”
司徒敏气得拍桌子,“这狗男人靠吃东西壮阳,便去祸害其他人,他不吃会死吗?”
赵九笙将她拍桌子时掉在桌上的蒸糕夹到了自己碗里,一边接话,“有些人于此事有瘾,但不会去就医,不会想法子分散注意力,因此便会做出伤害别人的事。”
司晏礼自然而然的夹走了她碗里的蒸糕,那是掉落在桌上的,他知道她不愿浪费,但他不愿让她去吃掉桌上的东西。
他两口便吃下了蒸糕,赵九笙侧眸看了他一眼,明白他的意思,微微勾唇,领了他的情。
转而扫了一圈桌上的人,他们都还在等自己解惑,但桌上饭菜再等一等,都要凉透了,她提醒道:“这一桌子饭菜都是按照你们喜好做的,姑且尊重一下粮食,且食干净吧!”
若赵九笙没说这话之前,还能说一句没胃口,虽然的确都没什么胃口,但提及尊重,都默默动筷。
平日里色香味俱全的饭菜,此刻咀嚼在嘴里味同嚼蜡。
既为那些吃不起饭的人感到辛酸,同时也为这个地方的人感到痛心。
“他病了自会去医馆,这毒最初症状好似普通寒症,大夫给他开的药不对症,只会越吃越严重。”
“秦亦安同时便能给第二个,第三个人下毒,直到人数渐多,都会去医馆抓药。”
“他只需在医馆内这些人必然会触碰到的地方下毒,自然而然中毒的人就会越来越多。”
楚景珩低声问了句,“医馆的大夫都没有发觉吗?”
赵九笙哼笑一声,“难道他们没有中毒吗?”
“大批量的人都有了相同症状,他们本就害怕,一旦心底怀疑是时疫,很快,自己就会跟时疫对症了。”
“我已经回答了你们其中的一个问题,毒下在医馆内。”
“第二,周秉公必然还活着,至于在哪里,我猜测自然还是在这泾阳县范围内。”
“绿林村依山傍水,那里的山里只要储备够足够的食物,够他躲一阵子,这段时间都惧怕时疫,大多不会进山,所以那里的可能性很大。”
“至于为何会躲在那里,自然有人引导,对吧。”
赵九笙起身看向屋外,目光清浅,“秦县令。”
秦亦安没有回应,只是站在门扉处与她对望。
他背光而立,就连目光看起来都显得幽深异常。
昨夜他已经觉得赵九笙相当聪明了,今早来见她,也只是想坦白周秉公在哪里,岂料,在门外听到她的话,他心中惊觉,原来这世上还有这样一个人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