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勋卓着,战功赫赫,年轻有为,连皇上都另眼相待。
而他丁玮呢?
打了败仗,受尽讥讽,如今还要被一个老将当众羞辱!
“陆尧和金子陵藏在哪了!”
他突然暴喝,震得营帐帘子都微微晃动。
“你到底知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你知道包庇他们是什么罪吗?!那是通敌!是死罪!株连九族的大罪!”
“交出人来!”
他逼近一步,手已按在剑柄上,眼神凶。
“看在咱们一起带兵、共事多年的份上,我还能求皇上给你留个全尸。否则,等我查出证据,你就别怪我不讲情面!”
丁玮剑尖直怼姜辰胸口,寒光闪动,离衣袍仅有一寸之距。
然而,姜辰却不动声色,神情依旧淡然。
他甚至连眼皮都没眨一下,只是缓缓抬起手,拂了拂肩上的灰尘,然后悠然坐下。
“丁副将这话我听不懂。”
他缓缓开口,声音平稳。
“有功夫瞎猜,不如多琢磨琢磨兵法。下一场战,还指望你领军冲锋呢。”
自从陆尧他们来了军中,他肩上的担子一下子轻了许多。
从前凡事都得亲力亲为,如今只管带着兵马冲锋陷阵即可。
至于战局部署、排兵布阵这些复杂烦琐的事。
全都由他人代劳,压根不用他操心。
照这趋势发展下去,不用多久就能旗开得胜,凯旋回朝。
他只需跟着命令走,稳稳当当立下军功,便可衣锦还乡。
再不必风餐露宿、冒雪涉寒地守在这苦寒边关。
丁玮气得手直哆嗦,青筋在额角暴起,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可拿这老东西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姜辰虽是临时调来的老将。
可身后站着兵部与枢密院的势力,又有前线总帅的委任,名正言顺地掌控了实际军权。
他这个副将反倒成了摆设。
按理说,他派人连夜送出的密信。
快马加鞭,早该抵达京城,也该传到丁赫的手上了。
可怎么到现在,竟连个回音都没有?
他哪知道,那封信压根没出营门。
就在军营外围的驿道上被截了下来。
铁骨军暗中埋伏,行事果断利落。
连送信的亲兵都被悄无声息地控制住。
那信被层层拆开,火漆重封,内容早已被姜辰一系尽数掌握。
“等回京那天,我会亲自向圣上禀明一切。副将,别瞎操心。”
姜辰缓缓开口。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沉静。
可丁玮分明从他那语气里读出一股轻蔑。
“你!”
丁玮怒火中烧,手指死死攥住剑柄。
他彻底忍不下去了,心中怒意翻腾,心想就算不杀这倚老卖老的老头,也得当众削他几分傲气,让他明白谁才是这军中的副帅!
正要举剑向前,厉声喝斥,营帐外猛地冲进来一人。
那人一脚踹开帘帐,声音急促。
“姜老将军!丁副将!前方发现南凉小股人马,正向我军哨线逼近!”
猝不及防之下,丁玮手一抖,剑尖微微颤动,差点脱手落地。
他猛地收势,强压怒火,转头瞪向那传令兵。
姜辰却不慌不忙,缓缓点头。
随后转向面色铁青的丁玮,语调平缓地说道:“这点人,对你来说,应该不算事儿吧?派点人打发了便是。”
丁玮一听,立刻挺直腰板,怒意未消却强行压下,狠狠瞪了姜辰一眼。
他冷哼一声,转身大步出帐。
陆尧躲在暗处,眯着眼远远观察着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