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人宋萩云还把她当亲闺女似的照顾,端水送饭,夜里还替她盖被子。
这福气,上辈子怕是烧了八辈子高香,才能换来的。
这一家子如今脸色红润,眼神清亮,气色好得不像话。
宋萩云留下的那些药。
虽不起眼,却是精心配制的补气养血方。
......
竹木和富舒风尘仆仆,终于赶到了陆尧跟前,跪地禀报。
陆尧听完,脸色一沉。
听完宋萩云竟去了南荒,他太阳穴立马突突直跳。
“你们……”
她想干的事,谁能拦得住?
只要她决定要做的事,不管前方是刀山还是火海,她都会一头扎进去。
只盼着她在南泥矿别出岔子,那里环境恶劣,矿洞错综复杂。
稍有不慎就会被困在深处,甚至丢掉性命。
况且她又不是去探矿的,她图的到底是什么,谁也猜不透。
南凉被逼得节节败退,接连丢了三座边城。
士气大损,如今已是强弩之末。
士气高涨,粮草充足,加上连日晴好天气利于行军。
再熬一阵,就能回京了。
到时候封赏论功,或许还能在朝堂上喘口气。
可在这最后关头,谁也不敢松懈。
万一敌军垂死反扑,后果不堪设想。
“阿尧,有情况。”
金子陵突然压低声音,眼神一凛,手中的望远镜微微一颤。
他猛地收起望远镜,迅速将其塞进怀中。
话音刚落,身影已如鬼魅般向后退去。
其余几人见状,心领神会,纷纷屏息敛气,几乎在瞬间便原地消失。
姜辰营帐前。
丁玮还在喋喋不休,唾沫横飞,嗓门大得能把房顶掀了。
他站在帐外,脚步来回踱动,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陇西老将军,皇上为什么派你来,你心里没数?”
他冷笑着质问,声音里满是讥讽。
“要是让敌寇钻了空子,踏进咱们大虞的地盘,烧杀抢掠,毁我城池,你担得起吗?!”
丁玮冷笑着,眼睛锐利。
他现在百分百确定,那天在龙岭山的人,就是陆尧!
而另一个,肯定是金子陵!
那家伙轻功绝顶,行事诡秘,八成是用了啥障眼法骗了他。
悔啊!
早知道就该当场一刀结果了他们!
宁可错杀,绝不放过!
如今让他们逃脱,后患无穷。
死了俩人而已,能赖上个奸细的罪名就赖上。
反正是敌我难辨的乱局,谁又能查得清真相?
况且,死人不会说话,没人能反驳他。
姜辰慢悠悠摸了摸下巴上灰白的胡须,动作不紧不慢。
他抬眼瞥了他一下,目光平静。
“皇上为什么派我来?”
“这还用问吗?丁副将你年纪轻,没打过几场像样的仗,临阵指挥又接连出错,连输四回,将士伤亡惨重,粮道被断,城池失守……还能为什么?”
他轻轻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惋惜。
“总不能人人都像陆尧那样。”
这话听得丁玮火冒三丈。
陆尧!
又是陆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