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若竹就别为难阿梨了。”我打趣道。
“你们真是折煞我啊!两个天仙般的人在我跟前比美,还要我评判。你们两都美若天仙,只是美得不一样,所以没有可比性。霂霂好比这秋风中的菊,总是淡淡的,但不经意间一颦一笑就悄悄潜入了你的心;而若竹是雪中傲梅,倔强而坚韧,不服输,不认命,在洁白一片的苍茫大地,那抹红和傲骨直击人心。”阿梨很认真地思索着。
“阿梨,虽见你平时如此大大咧咧,没想到观察体会如此细致!”若竹感叹道,“你今日这么说似乎与那日寒山寺的主持所说,有异曲同工之妙。”
“那主持说了什么?”阿梨一下来了兴趣。
“天机不可泄露。”若竹故意卖关子。
“我猜猜,若竹说你如梅般,一身正气不屈,挺立于世间;霂霂便如菊,富贵如浮云,淡泊名利?”
“阿梨,你竟全说中了!”若竹惊讶道。
我也惊讶于阿梨的回答,没想到最粗心大意的人,却如此心细。
“怎么样?我厉害吧!江湖人称梨半仙!”
“好一个梨半仙!”傅逸尘摇着把扇子不知从哪个角落冒出来。身后还跟着一袭墨蓝衣裳的林逸。
阿梨见傅逸尘的调侃,不服道:“傅大公子,若是不服,不如我帮你和那醉仙居的入画算一算?”
傅逸尘突现窘态,连忙拒绝,“梨半仙,还是不必了。”
“霂霂,有急事需你和我走一趟。”林逸走到我跟前,欲将我带走。
阿梨和若竹一副八卦地望着我两,示意让我快去,不要管他们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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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着林逸和傅逸尘上了马车。在马车上,傅逸尘摆出一副眼不见心为净的表情,闭上眼睛,皱起眉头,嘴里还嘟囔着什么咒语。
傅逸尘这反常的态度勾起了我的疑惑,我转头想去问坐在一旁的林逸,正对上他那望着我含笑的眼眸。那眼里流露出的温柔让我含羞了片刻,我正欲发问时,林逸凑近在我耳畔说, “霂霂不可以盯别的男子看这么久,何况为夫还在身边!”
我被林逸这孟浪话,羞得说不出话,只能眨着眼瞪着他。对面的傅逸尘仿佛听到了我们两的窃窃私语,嘴里不停地念着“罪过啊!罪过啊!”而林逸一副洋洋得意得逞地样子望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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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停靠,终于打破了这诡异氛围。下车,映入眼帘的便是气派豪华的尚书府。柳尚书,陇西寒门出身,先帝开创官员分科考试,博得头筹。入官场三十余载,从小小的国子祭酒做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尚书令。事业有成,还娶了当今圣上的妹妹-—长乐公主。坊间热议,柳尚书乃真寒门骄傲,凭自己的努力将柳家从陇西寒门变成了如今长安城里炙手可热的新贵。
尚书府宽大气辉煌,但我总觉得这廊道曲折蜿蜒,令人眩晕。经过重重门槛,进了一个宽敞明亮的厅堂,里面一个中年男子穿着暗红色杭绸袍子,虽年近六旬,但腰板挺直,身材高挺,鼻梁耸立在面中,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尚书大人,今日请我们来,有何贵干?”傅逸尘懒洋洋地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