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与祖父游历经过益州,本想去这一品香尝个究竟,但苦于其人气实在火爆,每次都是重金难求一席之位,只能在远处默默观望。
我欣然答应了林逸的请求,换好了衣物,便与林逸一同至一品香。
这益州不愧天府之地。就连这酒楼装饰得都别样精彩,此楼立于闹市中,迎面相对的是锦江。三层相高,五楼相向,各有飞桥栏槛,明暗相通,珠帘绣额,灯烛晃耀。本已是深冬时节,这一步一花,三步一锦绣,其灯饰皆是由蜀锦制成,加以刺绣点缀,整栋楼色彩纷呈,身处其中浑不知屋外已是这萧瑟时节。
“客官里面请。”一身姿曼妙,行事利落的女掌事讲我引入里间的厢房。
我瞧这一楼是平常富贵百姓吃酒的大厅,二楼是权贵享受的雅间,而这三楼的厢房仿佛是留给专人享用的。
这一品居与许多酒楼不同的是,这掌事包括伙计都是女人,祖父曾说过巴蜀民风强悍,常以女人当家,没想到从这酒楼都能窥见一二。
酒楼里人人头攒动,我又忙着观察四周,林逸回头见我不在身后,便急忙牵住我的手,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说道,“所谓富贵迷人眼呀!有些人怕是要被这繁华的眼前之景拐走了!”
“夫君莫要打趣我了,妾身出身乡野,哪像夫君那般见过这么多世面。”我的目光一边为这些精致的刺绣驻足,一边也不忘揶揄林逸。
女掌柜回头看见我们渐渐放缓的脚步,眼里含笑,默默说道:“这么多年了,少爷终于娶到这么多年心心念念的姑娘了。”
——
踏入厢房,看见一玉面公子,摇着折扇,随意地坐在桌前。
“好久不见,别来无恙,世子夫人!”傅逸尘不紧不慢地摇着扇,懒洋洋地开口道。
“傅逸尘?”此人不应在长安当着纨绔子弟,怎么今日在离京城千里之远的益州。
“哦,此事林逸未与你讲嘛?”傅逸尘似看热闹不嫌事大,继续晃着他那把扇子,故意道。
我被傅逸尘这话弄的一头雾水,疑惑地望着林逸。
林逸望着这“不速之客”,无奈地说道:“霂霂,先坐下吃饭吧!”
望着这满桌的佳肴,我心里已是痒痒,便顾不上傅逸尘故意打的哑谜。
傅逸尘见我和林逸此状,气的直放下扇子,气狠狠地拿起碗筷,“好啊,你们夫妻合伙欺负孤立我呢?”
我本专心致志品尝这豆花饭,抬眼却看到林逸与傅逸尘为了一块鹿肉竟抢了起来。只见鹿肉几经辗转,经历一番游历后,鹿肉竟落在了我的碗中。
“多吃点肉。”身旁那人明明很得意却故意装作不经意地说道。
傅逸尘气的直放下筷子,“你们两!简直欺人太甚!”
瞧着这平时万花丛中过,处处留情的傅大公子如此生气,竟有些许可爱与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