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转身时,那女人好似不知道从哪来飘来,抱着一个发黑发臭的婴儿尸体,幽幽地朝我们说道:“孩儿,我让他们下去陪你!”
话罢,疯癫女人拿出一把菜刀朝我们砍来。阿梨迅速反应过来,将我护在身后,以阿梨的武功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疯癫女人,可以空手应对锋利的菜刀还是有点吃力。
我默默地躲在阿梨身后,尽量不为阿梨增添负担。
瞧着阿梨一招一式躲过疯癫女人的疯狂进攻,我的心也随着他们一跳一跳。
我们可要平安地逃过此劫啊,我内心默默地祈祷。
眼看着阿梨越发游刃有余,我内心的希望便一点点燃起。
不对,这疯癫女人明显是故意示弱……
不好!她只怕转换了目标!
正当我反应过来时,那女人趁着阿梨回手的空隙,举着菜刀朝我砍来。千钧一发间,我恨不得挖个地缝赶快遁走,可这锋利的刀刃已在咫尺间,我长舒一口气,心想着,未完成祖母遗愿此生也无脸下黄泉。
那锋利的刀刃就差一步时,那女子蓦地倒下,只见林逸紧抿着唇,双目渐渐赤红,握住带血的剑浑身上下散发着寒意。
因为害怕,泪水夺眶而出,我提起裙摆,忍着膝盖的疼痛径直朝林逸跑去,用手紧紧地抱住林逸坚挺的后背。
林逸渐渐也从刚才的情境中缓过来,上前的手停留在半空,他压着嗓子喑哑地在我耳边说道:“我手上沾了别人的血,害怕脏了你的衣裳。”
我沉默不语,将头埋在林逸怀里呜咽着。
“霂霂,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遇事就爱哭。”
“哪有,我明明…”我被林逸的话一激,红着眼眶抬眼,不甘心地反驳着林逸的话语,“你怎么知道我小时候的事?”
林逸眼里闪过一丝不妙,囫囵吞枣地回答道:“我也是听别人说的…霂霂,你脚受伤了。”
话罢,他便将我单手抱起。还未反应过来的我,耳边传来他低沉有磁性的嗓音:“抓紧我。”
不一会儿,整个身体腾空而起,相伴而来的还有他抱歉的话语,“霂霂,对不起,这血污脏了你的衣裙。”
就在林逸砍伤疯癫女子的同时,顾南禾直接将阿梨搂到怀中,平时日里如冰川般的顾南禾竟在这一刻也慌了神。
我正想俯在林逸耳畔与他分享着这八卦,二牛满头大汗地跑至我们跟前,看着这难打扰的场景,他刚张开的嘴又闭上了,欲当做路过默默走开。
“二牛,有话便直说,此时无妨。”我身旁的林逸缓缓开口道。
林逸的话似乎将失常的顾南禾拉回到正常生活,他那万年不变的冰山脸再次重现,阿梨好不容易出现的笑意又渐渐地冷了下去。
二牛低着头,屈身向前,简短地说道:“无事,就是此地是这疫病的初发地,这户人家只剩下这女子一人。因为一时无法接受身边家中人接连去世,便整日疯疯癫癫,神神叨叨。我们之前也是想过救助,但她死活不愿出这个门,甚至还拿着菜刀砍人。长此以往,我们便放任她在此。没想到,竟然差点酿出大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