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先将人安抚住,不到万不得已时,莫要用武力。”我嘱咐着。
“可他们带了一行人,其中不乏武夫,有人已经对我们兵戈相见。我们自是吞不下这口气,动手了。”将领心虚道。
我皱皱眉,竟然对方如此大的仗势,此事恐怕难以善终。
“你先拖住一会儿,我晚点便来。注意营中动向,若是有可疑人员,便直接带到我跟前。”
他们趁此时刻来,定时知道国公和林逸不在的消息,只怕这军营里有了内鬼,向那头通风报信着。
若是此时去,正中了他们下怀。如今敌在暗,我在明,还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与其恼羞成怒,还不如静观其变,让这场闹剧越闹越大,让军中的内应露出马脚。
我心中一边思索着对策,一边捣着药,那小士兵一瘸一拐地在我身侧坐下,犹犹豫豫许久,才吐出几个字:“这事没办法拖。”
这没头没尾的几句话,听得眉头紧皱,疑惑着证实脑中的猜想,“你说程府闹事?”
“我这一时半会…没法解释,只是这么拖着定会出事。”小士兵瞧着疑惑万千的眼神,急得结巴道。
此事将引发的所有后果都在我脑海中推演了一遍,又瞧了瞧身侧还是孩子模样的小士兵,我讪笑着:“我忙完这活便去看看。”
小士兵见我还是不慌不忙的模样,虽着急得跺脚,但嘴巴里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急冲冲地去寻其他人来。
“师父,您不害怕真有什么事吗?”桦儿也拿着石杵剁粹着药物,小大人的她听到我们的谈话,关心道。
“这程家家主就是个纸糊的老虎,我们不怕他。除非是他们搬来了天兵天将,这程家才有翻身之机。”
程家作为楚地世家之首,经梦泽水患一事后,不少良田米仓被淹没,此后又被林逸忽悠着捐了许多银两,如今势力已远远不如当前。
而楚地其他的世家更不值一提,完全掀不起风浪。程家家主此刻只怕是趁着林逸父子不在,上门闹事出一口恶气。
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这程家的家丁本是压着内心强烈的不愿为主子卖命,经过这一晾,这好不容易鼓起的士气一下便成了散沙。
不仅这营外的士气涣散,这营内的内线也应该急得跳脚,这样才好一并擒拿。
——
我正抿着凉茶,耐心等待着这一网打尽的收获。
身侧的小士兵急得在营帐里寻人帮忙,我只当这浮躁孩子沉不住气,吃了点亏便要还回去。
“少夫人!不好了!那程家家主此次还带了弓箭手,如今正朝着军营放箭呢。”一满身是血的小士兵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大喊道。
刚刚还平静的心立马乱成一团,还不小心将杯中的茶汤洒落。
可医药处的其他人早已乱了阵脚,都着急地寻着蔽身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