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是因为被举报与老山寨的人有勾连而获得谋逆之罪,而且这弹劾的人还是京兆尹,执行的也是…”
这淡淡的几句话惹得我脑瓜子嗡嗡作响,大脑霎时一片空白。
“还有传闻说那京兆尹公子正直效忠,情深意重,自己的夫人不知检点,勾三搭四,搭上了老山寨的反贼。他大义灭亲弹劾了自己的岳丈,却又已死保下了自己的夫人…”
“他们这是被人算计了。”我扶着额沉思着,“谢家刚调进朝中,从前习惯了在地方当地头蛇,自然不知这朝廷的九曲回肠,弯弯绕绕。不过这京兆尹公子,若竹的夫君当真是个狠角色。与其一刀砍头,还不如这细水长流的痛苦与煎熬,让极富责任心与使命感的人承受这滔天的自责与不安,好比一刀一刀剜着心头血。”
阿梨听了气冲冲地直起身子,恨不得如今便去寻那人报仇雪恨。
“你这耽搁的几天是欲动身北上吗?”
“不是。”阿梨矢口否认,“这消息我害怕他人添油加醋,我特意寻了好多个从长安来的商客询问的。”
“可如今,你我都不是孑然一身,都有自己要承担的地位与身份。”我迟疑着,与阿梨一同想着对策。
帐外突刮起一阵狂风,吹的书架上的书页哗哗作响,那桌上的薄薄纸张早已随着大风飘散不见。
“小霂!你这和离是个好办法!”眼尖的阿梨早已发现因风吹**在外的和离书,激动地握紧我的手感叹道。
我尴尬一笑,心想此事定瞒不了阿梨了。
“你若是无了这世子夫人的身份,便可以随我去京城解救若竹。到时候我们三人自由自在地畅快天涯,踏遍世间美景。”
“那顾南禾该如何?”我声东击西,明明心底还放不下那人,故意试探阿梨道。
“我们女人的快乐,提他干嘛?”阿梨撇撇嘴,双手抱着胸随意道。
“此方法也不是不可,只是怎么凭我们二人之手从京兆尹手中救出若竹?”
“假死!你父亲那应该有此药,到时候暗渡陈仓,让若竹假死逃离那可怕的牢笼。”
阿梨的设想虽简单,但也不无道理。兴许是与阿梨待久了,竟对这荒唐的法子生了动摇之心。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待我思索一二。”我摸了摸太阳穴,头痛地回答。
“对了,我还发现了一件事。”阿梨拉着我的手,欲将我带至营外。“你整日闷在里面,也要出来走走。”
我在阿梨半推半就中出了营帐,阿梨牵着我的手,昂首径直向前走。而我跟在身后,不自然地受到了无数过路人打目光的打量,许多不友善的目光接连闪过,惹得我心底发毛。
昨日墨衣男子所说的大麻烦是否与我相关?我不安地怀疑着。
到了医药处,阿梨的脚步便停了下来。
她皱着眉,眼神四处寻找,疑惑地询问道:“我昨日送来程家人如今都去哪了?”
即使阿梨声音嘹亮,但等来的是一片寂静。她着急地扒着路过的医者刨根问底,可那些医者也都是群拿钱办差事的伙计,怎知那些军营中的私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