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刘树义办事利索,没过多久,他便唤我一同前往。
我未料到刘觅会答应地如此爽快,还来不及换去身上月白色的衣裳,便带着桦儿,跟着一群人走在刘府中弯弯绕绕。
在前厅门口时,路过几个陌生人影,我本与刘树义交流着疠所现有情况,可一蓝衣男子如风般与我擦肩而过。顷刻的擦肩,却好似漫长无边,那男子冷冽的目光洒在我肩头,阴翳狠戾的气质将我与刘树义迅速包围。一股杀气悄然而至,惹得我浑身不自在,还时不时地回头看探寻这道背影。只是这背影迅速消失在拐弯处,刚才悄然而逝的转弯影子,好生熟悉,但又想不起。
“苏姑娘?”刘树义见我此状,不忍慰问道。
我挥手以示无事,欲转移话题散去心中阴霾道,“我未想到你父亲会同意如此之快。”
“此事未料到,不过今日父亲身侧还有一位蓝衣男子,我从未见过,不过看父亲与他相谈甚欢,应该是故友。父亲或许是看在故友在旁,也不好不答应我的请求,怕剥去了我的面子。”
蓝衣男子。莫不是刚刚与我擦肩而过那样?
好奇心再次占了我心头的上风,“那蓝衣男子与你父亲年纪相仿?”
刘树义摇摇头否认道:“说来也奇怪,那蓝衣男子看起来与我年龄相仿,我父亲之前很少与如此年轻之人推心置腹。此人看起来就不俗,相比是个才能非凡之人。”
刚才心头的疑惑在此刻被证实,那熟悉的背影,果然是林逸。
瞧他刚才那副杀气凛然的模样,还有他琢磨不透的行踪,想必今晚定少不了他的打扰。
身侧的刘树义虽仍在滔滔不绝着,而我的心早被林逸牵到了他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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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岳州城的疠所条件自是比江陵好上许多。床榻崭新,这药材也是齐全,如今只差了几名强势的医者。
“刘公子,这位是?”上来迎接的管事,见我和桦儿两人一介妇孺,不免皱眉疑惑道。
“这是知府大人派来增援的医女,此女医术高超,这城中救治蟲毒的法子,都是她的注意。就连发给你们的药方子,也是由她而出。”刘树义遗传了刘家高超的嘴皮子技巧,只言片语便将掌声的疑惑打消。
掌事得知我的来历后,便弓着背热烈欢迎着我,“姑娘今日来的正好,如今我们疠所实在缺人,整日忙得鸡飞狗跳。只是姑娘来这,真是屈才了。”
这掌事的是个明理会来事的,几番寒暄后,他便带着我们大声向其他医者介绍着。他将刚才刘树义的介绍再添油加醋几番,惹得其他医者要么放下不解的目光,要么张着口嗟叹崇拜。
此举看似简单,但为我在此诊治扫除了不少障碍。
我感激地看着掌事,他也会心一笑,将我带至最濒危的病人前。这濒危之人,大多都不是只因这蟲毒,大多是年老且疾病缠身,救治困难。
“姑娘,莫畏手畏脚,若是想开什么药,尽管开便是。这进了疠所的病人,都与家人说好了,本是在阎王爷门口徘徊的我,若不能救回,我们也不必担责。这些人若采取还保守诊治,也活不过几日,若有激进有效的法子,可能还能换得更大的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