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真到了这饭点,我与桦儿都穿戴整齐着,虽用了华丽的料子,但样式与颜色都选的朴素无比,头簪也是清丽淡雅。
就连小屏也忍不住抱怨着,“小姐,你这副打扮,他人恐将你认成府中的侍女。”
“不会!哪有这么好看的侍女!”桦儿听到此言,义正言辞地反抗道。
小屏睁大着双眼,愣楞地看着叉着腰,理直气壮的桦儿。未料到尝窝在我怀中的鹅黄团子,竟也长大了,敢勇于反抗,说出心底意见了。
可小屏也是个孩童心性,急着要与桦儿一争高下。我见她们嘴角纷争越来越剧烈,便笑着转移话题,“怎么着刘府的人还没来?我这肚子都饿得咕咕作响了。”
小屏听了此言,也是满脸疑惑,“这应到了饭点了,怎么还不见带路的嬷嬷?小姐,他们不会是将我们忘了吧,要不然我现在去备点吃食,若真把我们忘了…”
我挥挥手,制止小屏与起身的动作,“再等等。”
话音刚落,门前庭院便出现一月白长袍的男子,束发玉冠,身形削瘦,面色虽苍白,但挺直腰板,昂起头,强撑着精神朝我微微一笑。
我抬眸对上那温润又不失礼的神色,随着他的走进,便看下他眼下的乌黑,起身向他行礼,“刘公子今日拜访是为何事?”
他似乎是走进了,才看到我也着一身月白罗裙,就连衣间花纹看起来都有几分相似,一时喜悦便跃上了他的心头,娓娓道来此行缘由,“我受瑾儿所托,她在前厅忙着待客,一时托不了身,便拜托我来后院,带苏姑娘去那筵席。”
原来如此,此次晚宴本是为刘瑾而办,这主人待客抽不出身,自是常事。我也未作多想,便随着他一同前往。
只是小屏这一路都不安分,时不时地向我挤眉弄眼,好似在提醒刘树义对我的心思,
桦儿虽不说着什么,但她小小的手紧紧地牵着我,生怕我被他人蛊惑,拐走了。
我知我与刘树义无缘无分,便浅浅笑过,继续跟着身前人的步伐。
——
未料到这宴会已经开了席,我与刘树义才姗姗来迟。
这刘府虽朴素简单,但办起宴会来,别有一番风雅。
此次未采用传统的筵席方式,也无名贵餐具与菜肴,只是巧用了木质长桌,以雨花石点缀,中间凿空蓄水而成水渠,菜肴多由精美菜碟盛着,顺着水流飘到所需人跟前,并且尾端设有排水口,保证水潺潺流淌。
一人坐在头部,旁有侍女,一个负责上菜,一个负责加水,保证这槽中水时刻流动,菜肴能从上端向前流动。而这餐桌尾端也有侍女收起这剩下的菜碟。
这菜肴一部分通过这流水而至,一部分便放置在人跟前,供人专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