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了点头,便进一步环住了他的腰肢,因为畏高,将自己的脸也埋在他胸间,怀抱里的挺直腰杆越发僵硬,脸庞触碰的温度也越发炽热。就在我疑心是否贴得太紧时,他的大掌也落于我腰间,搂着自己,几个箭步飞跃上府内的屋檐。
再次睁眼时,自己已是飞跃在大大小小的屋檐上。
正当自己被吓得长大了嘴时,头顶便是小白冷静无比的声音,“莫往下看,抬头看天。”
明明是关心劝慰的话语,从他口中言便成了几个硬生生的词句般,我噗嗤一笑,抬头望着。只不过碍于在他怀中,因他脸庞的阻挡,只能看到一角天空。
“今夜星子可真多。”在他一个个飞跃时,眼底的星子仿若流星般,耀耀星光连成线般动态闪动,晃得眼睛直疼。
“每日都有这么多,今夜不过是没有了这万家灯火。”头顶人继续不解风情。
自己目光向下,发现往日里热闹繁华的金陵城,一夜之间如熄灭的火烛般,只余燃烧过后的灰烬。随着夜间的习习凉风,时不时鼻腔中,还传来阵阵血腥味,耳畔还有依稀的兵器打斗声。
“这金陵城竟成了这幅模样。”不远处的秦淮河,记忆里花灯点亮长河的地方,如今也只剩几盏江枫渔火孤零零地飘**在河中,满城的人一时间竟无了踪影。
眼前是物换星移的悲凉,脚下是稍不小心就掉入其中的屋瓦,而身前人正是与之一同向前的天涯亡旅。
“去哪?”我收起自己过度泛滥的情绪,红着眼眶问头顶人。
“逃出金陵城,再寻个没有烽烟战火的地方。”
“何为不去军营?”我疑惑着问道。
“不行,你去,会死。”小白突然顿住脚步,执拗地一字一句道。
此刻,我方觉他还是未长大,还是用最简单直率的话语说着最深刻的道理。
情况特殊,也知自己也拧不过他那如驴般的倔强脾气,便点着头随他而去,双脚继续飞驰在瓦片中,在昏暗的城中,踏着月色,亡命天涯。
——
“爷,这屋檐上怎么还有响声。”
适才小白忽踩中踩中了一片松动的砖瓦,引得那砖瓦顺着屋檐的斜度滑下,一声清脆响声却惊动了屋内人。
小白机敏地将我抱在身后,正欲迈出下一步时,屋下传来他人的惊叹,“这房檐上怎么还有人!”
随着这声惊叹而动的还有一中年男子,隔着些距离,匆匆一眼间我看不清那人真面目,可那身形属实熟悉。正欲进一步观望时,头顶的小白已警惕地单手拔出剑,而檐下人却无动于衷,似无意追究我们的贸然出现。
那中年男子挥了挥手,在那惊叹的男子耳畔说了几句后,二人便转身进了屋中,似无事发生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