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妇人们只当小白是性子冷,不喜这妇人的热闹,便未作多想。
可自己面对着这群妇人的热情款待,这解释的话一次又一次重新吞回。
“苏夫人要不要先去看屋子?”在各家各户挨个拿出自家珍藏的美味后,他们拉着我去挑选着要住的屋舍。
“那公子他?”有人挤眉弄眼地望着那在柱后沉默不言的小白,不敢贸然打扰。
“无事,此事我说了便算。”我知小白的性子,面对这人群,兴是要为他留出几分余地,我笑着将找屋舍的事情自己揽下。
没想到自己这贴心一举,在她们口中竟成了,“苏姑娘家的夫君好生体恤你,感觉事事都顺着您的心意。”这带头艳羡的目光一出,自是引来其他一众唏嘘羡慕。
我哭笑不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便傻笑着一一应付而过。
这山谷里的小村庄,规模虽不上大,但也有十来户人家,都以简单农桑事业为生,男子偶尔出去打猎,这与外界的交流似乎少之又少。大家们对如今年岁的认识,似还在前朝万景年间,殊不知这王朝已值风雨飘摇之际,也不知外头已是硝烟四起。
“明日我家夫君要出山赶那镇上的集市,苏夫人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可托他买回来。”一妇人热情地向我吆喝着。
我客气接过她的盛情邀请,脑海过着行囊里的物品,当时做好出逃准备时,这平日里要用的物件便已备好,应是不缺的。
村中空出的屋舍并不多,我选了间背靠山涧溪水的小屋住下。这间宿屋舍建在村子最深处,背靠着山谷溪涧,出门不远处便是从山间淌下的清澈溪流,即使在屋中时常也能听到泠泠水声。而溪流的对岸便是郁郁葱葱的高大树林,从屋中窗户里便能远眺那山间密林。
这屋子位置隐蔽,又有如此清幽景色,安静不易被热闹打扰,颇合自己心意。
“这屋子好久都没人来过了,自从李奶奶走后,这屋子便无了人。”村里人似很少来此处,小心翼翼收拾着已落灰的物件,唏嘘道。
“李奶奶家中人为求前途都搬出了村子,只剩她一人。可那些子女出去后便再未回来,如今也不知如何。”
“兴许是在外头当了大官或赚了大钱,便忘记我们这穷地方了。”有人不满地撇撇嘴道,“我家儿子也嘟囔着要出去,只怕这出去了就不想回家了。”
如今这年头,村外战火纷飞,兵戈四起的,若真出去了不知是送命还是送钱,我好心提醒道:“我倒是觉得还是这山中生活好,这外头可不是常人能待的地方。”
“大家听听,这外头进来的人都这么说,我可得回家和我们家木儿说说,莫要一心想着出去。”那不满的妇人得了此话激动地握紧我的手,仿若遇到知音般,“夫人可要帮帮忙,帮我劝劝我家那倔驴。”
“可来劝劝我家闺女!”这上了年龄的妇人都围在我身前,有的还将自己女儿抓到我跟前。
我苦笑不得地点点头,看着这屋内爬满蛛丝的天花板,无奈道:“大家先让我缓缓,可我如今还没有个可以真正落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