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带有蛊惑性质的磁性嗓音,更是勾得自己心痒痒,“你又是这般,你可知我最爱也是最怕你这般。你从小时候就是这般,我那时还总以为你是快捂不热的冰块。”
小时候,难不成林逸这盘棋在他童年时便已布局好?一些妄想突然从脑海中蹦出,荒谬猜测后,又立马赶出。
我动着唇齿,欲询问更多,没想到屋外的小威正紧急地敲着帘帐,林逸察觉到屋外的动静,脸色骤变,那极具威慑力又肃杀的表情一闪而过。
“霂霂。”他轻轻地唤着我性命,清润的嗓音仿若屋外月色如水,“军营中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你先在此,我回来后,我在跟你细细解释。“
我呆滞地点着头,躺在被窝中看着林逸迅速地褪下外衣,在换上铠甲。
这铠甲与三个月前林逸所穿不同,如今的这件更为坚韧贵重,这相对来说身上的重量便要沉重许多。
这仗如今可能已经进入到白热化阶段了。
换好铠甲的林逸那高大的身子全数在沉重盔甲下,只留的一张俊俏的小脸,他刺望着我眼眸里似有星辰闪耀,咧嘴笑道:“莫要太担心了,我可是要回来做第一个抱我们孩儿的人。”
听到此言,我仿佛看见了那年长安公子只身闯匈奴,单骑就天子的场景。怎么世间还有此等无双之人,即使历经千帆,阅过人间万象后,依旧是如少年般意气风发,赤胆忠肠。
即使他这整日忙于公务,奔波沙场,可仍旧明朗如初,笑颜似当年。
“莫哭,莫哭,我定会早日赶回来,你在这帐中若是受了谁的欺负,直接告诉小威,我让他留下帐中,护你安危。”林逸似察觉到我起伏的情绪,急着安慰道。
我耸耸肩,示意他无事,缓缓道:“一路平安顺遂。”
林逸无比欣喜地接过我的祝福,提着剑依依不舍地与我告别离开。
他前脚刚出帐中,后脚小屏气势汹汹地进来,她似受了委屈般,红着眼眶,脸颊似还有未干的泪痕,我温柔地望向她,“怎么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小屏一反往常地在我耳畔诉苦水,反而是垂着头,一言不发地摇摇头。
“怎么?那小士兵欺负你了?说了些我不好的话语?”这小屏从小便跟在自己身侧,她虽比我年长几岁,但这心性上好还如少女般,心底的情绪全数写在了脸上,心底的喜怒哀乐都化成了脸上的阴晴风云。
“小姐,你怎么知道!”果然是被自己猜中了,小屏听了此话更是气冲冲道:“那小钟子不懂好歹,随意听信他人传闻!”
“小钟子?可是那小士兵?”我眯着眼睛,欲燃起的八卦火焰腾腾而起。
小屏如捣蒜般点着头,滔滔不绝地说这他的不是。
这帐内炭火渐渐暖和了,我也从被窝中出来,披上狐裘披风,走到案前轻抿着茶杯里的热水,静静听着这少女的愁思。
“这按理说,小姐比我还要小几岁,这遇事比我沉稳冷静许多,不像我还这么一惊一乍。”待到情绪的浪潮退散,小屏意识到自己过激的情绪,小声嘀咕着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