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和林逸在这乱世中活得身不由己,若今后这世间太平昌盛,我希望这孩子能成为个自由快乐的。
“少夫人,这小蛮跟否与你一路?”秦管事怯生生地问起这许久未提起的姓名,我还未来得及回答,身后的小屏暗自握着拳,似在愤愤不平些什么。
我惋惜笑道:“我们很早就在金陵城走散了,如今我的侍女知晓与她都没了下落。”
听到我的回答,秦管事似有些失落,呆滞地望着桌上的茶盏。
“这军营中如今也无了蛊毒?”我故意岔开话题,欲打听这苗疆人司姑娘的解毒之法。
秦管事一提及这公务,便立马打起精神,恭恭敬敬答道:“少夫人,这军营中除了世子都是轻症,用了您的法子,蛊毒便解了。而世子爷中的蛊毒,是以苗疆人制蛊者姓名为保障,您的法子虽会在短时缓解,可长时间便会反噬,疼入骨髓。”
我点点头,“那竟以姓名入蛊,这解毒不也会献祭了那制蛊者的性命?”
秦管事听到此言后,立马垂下了脑袋,“这制蛊者便是司姑娘的叔父,她用苗疆秘术强制解毒后,没过多时便传来南夷殒灭一位贵族的传闻。”
司姑娘竟是苗疆贵女?望着杯中随着自己手腕晃动的水波,不好的设想在心中悄然萌芽。
南蛮一直是我南部要敌,前段日子曾派刘瑾与其兄前往谈判议和。算这时日,他们二人应该已落脚南蛮,恐怕这谈判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苗疆人敢明目张胆地与老山寨合作,借自己之手给林逸下如此重的蛊毒,恐怕就是为了这场谈判上多些阻力或筹码。
而这凭空出现的司姑娘,恐是其谈判的转机…
“少夫人,那司姑娘的解毒之术好像是他们苗疆秘辛,我们也不得而知。但这司姑娘的医术也十分了得,不同于我们中原的传统法子,她那可有许多新奇方法。”
“新奇?”这司姑娘突引起我的注意,“这苗疆医术,我曾与祖父游走江湖时见过一二,其法子确实古怪。”
“不过…”秦管事意识到自己不该在自己面前提起这位司姑娘,意犹未尽地打断道。
“你不必避讳此事,这些风言风语便随它去吧,这司姑娘若有机会,我还真想见识她那苗疆医术。”
此前祖母常言我们苏家太局限于一板一眼的法子,需要多出去走走,多看看,看各地人出现的新奇病与新法子。
竟然如今身边有个苗疆来的好大夫,有机会定要结交一二。
“少夫人,您那小徒儿桦儿,这次也随着小屏姑娘来了军营。她如今就住在军医处,只不过今夜她已入眠,她明日应晖来寻您。”
桦儿?小屏怎从未与自己提起她的到来,看来是他们二人偷偷从岳州城跟来。
我目光扫到小屏时,她心虚地低着头,心中的猜想立马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