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全都知道。”宇文云瑞失魂落魄道:“母妃我快要疯了,只要这几人在世,我就得一直担惊受怕,我真的受不了了!”
沈贵妃看向海第,海第体贴地上前道:“贺兰公子抗旨不遵,说,贺兰家只认林小姐一个儿媳妇。”
“好一个只认林夏!”沈贵妃摔了手边杯盏,冷笑道:“那他们贺兰家就等着绝后吧!”
“母妃!海第他、海第他不听您的话,贺兰家抗旨,他非但不将他们尽数捉拿,还留女儿一个人在那儿!”宇文云瑞恨恨看着海第:“你一定要治他的罪!”
沈贵妃冷冷道:“这不怪他,这是我吩咐他的。”
“什么?”宇文云瑞瘫坐在地上:“为什么?母妃您不是说过,要帮女儿达成所愿的吗?为什么您……”
沈贵妃不耐烦道:“圣旨我已经给你求下来了,你还要我怎样?难道让我亲自去将军府把你塞进去吗?”
“可是贺兰烨他不遵旨啊!”宇文云瑞道:“若不给他们一点威慑,又怎么能让我顺利嫁进将军府?”
“蠢货!”沈贵妃怒骂了一句:“将军府战功赫赫,边疆多少小国虎视眈眈,哪个不是被贺兰将军震慑才不敢进犯?这时候你为了自己的私利,想要治罪将军府?不说其他的,朝堂上的大臣们第一个不答应!”
“那、那女儿岂不是毫无希望?”宇文云瑞俯身埋头痛苦,听得沈贵妃一阵阵头疼。
沈贵妃揉着额头道:“好了,别嚎了,真是触霉头!等徵儿即位,贺兰家不从也得从,你先回宫去吧。”
说着摆了摆手,便见两旁走上前两个脚步轻快的侍女,牢牢驾住宇文云瑞往外走去。
海第凑上前,对着沈贵妃轻声道:“娘娘可是乏了?奴才唤人服侍娘娘歇息吧?”
“不必,”沈贵妃摆了摆手,道:“接着说。”
“是,皇上那边一切照常,妃嫔皇子一律不得近身,三皇子和云妃那边,奴才已经派人盯着了,决不会让这二人做出什么动作,还有就是,今儿个有个小宫女去看阮平了,听人禀告,似是阮平的对食。”
沈贵妃眉头玩味地挑了挑:“阮平也有这个?都干了些什么?”
海第微微俯身笑道:“就是送了些吃食,两人扯着手说了一会儿子话,旁的倒没什么了。”
沈贵妃随意地摆了摆手,道:“让人查一查,若是没什么不对劲儿的就放了,这时候最忌多生事儿。”
“是。”海第俯首应了一声,嘴角若有若无挑起一瞬。
夜将近,沈贵妃照例端着甜汤去服侍皇上,待了一会儿,便见阮平似是心不在焉,时不时往窗外打量,见沈贵妃看过来,又慌忙垂头。
“窗外可是有什么景色吸引阮公公?”沈贵妃朝着胡公公使了个眼色,胡公公便迅速朝着门口走去。
阮平见状,竟是慌了神,脚步微晃似要拦住胡公公,最后生生停住。
不一会儿,便见胡公公提着个面色惶恐的小宫女走了进来。
胡公公一把将那宫女扔在沈贵妃跟前,沈贵妃细眼一瞧,嘴角勾起,年纪倒是挺小,就是长得一般。
“大胆,在皇上寝宫外鬼鬼祟祟的,可是要图谋不轨?”沈贵妃一声厉喝,吓得小宫女一个哆嗦。
“娘娘饶命!奴婢没有图谋不轨,娘娘明鉴!”小宫女眼圈霎时红了,一直对着沈贵妃叩首。
阮公公在旁边咬着牙一言不发,只是那紧握的双拳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
“非常时期,本宫可不是你一句冤枉能搪塞过去的!来人呐!将这个宫女拉下去用刑,看你是招还是不招!”
胡公公走上来粗鲁地捏住小宫女的肩膀,正要把人拉走,突然手上一麻,竟是阮平动手点了自己的麻穴!
“你!”胡公公捂着胳膊欲要上前。
扑通两声,阮平拉着小宫女跪在了沈贵妃面前,狠狠磕了两个头,阮平才起身道:“娘娘明鉴,她叫荷香,乃是御膳房的打杂丫鬟,此次前来只是给奴才送些亲手做的吃食,并非是要对陛下龙体图谋不轨啊!娘娘明鉴!”
“哦?”沈贵妃将涂了大红丹寇的指甲放在荷香脸蛋上,淡淡道:“这么说,这位是你的……”
阮平一咬牙,道:“她是奴才的对食!”
说完,又是狠狠磕了几个头,直碰得脑袋上一片青紫:“奴才知道宫中严令这个,还请娘娘饶了荷香,奴才甘愿领罚!”
沈贵妃收回手,道:“无事,你伺候皇上这么久,养个对食又何妨,只是,你说她送的是吃食,吃食呢?”
荷香颤巍巍从怀中掏出一个油纸包,双手哆嗦着往上举。
沈贵妃看也不看,道:“检查一下。”
胡公公便伸手勾过油纸包,先是闻了闻,然后一把扔到地上,用脚将所有的糕点都碾碎,这对着沈贵妃点了点头。
沈贵妃才点头道:“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