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她轻笑一声,听到后面,紧张的情绪蓦地放松了下来,活着便好。
这对于他来说,是一个危机,未必不是一个转机。因为澹台氏的缘故他已经被凌帝忌惮嫌恶多年,此次临危挡剑,历经生死,任凭凌帝铁血心肠也会顾念几分父子之情。
“算是好事吧。”白潇绝见她鬓发有些散乱,下意识的伸手去替她拢到耳后,这动作来的突然,阮溪婼反应过来的时候下意识的侧首一躲,他某地闪过深深的伤痛,旋即轻笑一声,“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那倒是不至于。”她也故作轻松的避开了这个话题,默契的不再提起。
“他在那个宫室?”阮溪婼轻声问道,表哥,他们许久未见了呢。
“探子回报,凌帝将皎月宫命人收拾了一番,让他住了进去。要不是应老爷子去的及时,这条性命估计都保不住。”
白潇绝感叹了一番,阮溪婼怔怔的看着他,“你说,是师傅进宫去救了三皇子?”
“是啊,应老爷子没有跟你提起过吗?他从来都是最厌烦宫中那些繁杂的礼仪规矩的。”白潇绝诧异的看着阮溪婼,缓缓道。
阮溪婼突然眼眶一湿,师傅……她这个徒儿不孝,总是累的他老人家东奔西走。
三皇子比起其他的皇室之中唯一特殊的地方,就是她在这个世上体内同她流着一样的血。
师傅也是看在这份上,才会出手相救的吧。
她沉默了下来,有些茫然的望向窗外,她总是在不停的给身边的人增加负累,报仇是她的是,沉冤昭雪是她的事儿,却将那么多无辜之人牵扯进来。
“还有……”白潇绝敏感的察觉了她情绪的变化,游禹之再三,不知道这件事情该不该说,半响后,他继续说道:“珩王府也被刺客围攻,影卫死伤了三成,将那数百死士全部都留下了,差不到任何的踪迹。”
阮溪婼闭上眼,嘴角溢满了苦涩,她如今最不想要听见的就是任何关于那个人的事情。
“你们……到底怎么了?”白潇绝忍了再忍还是没能忍住问出了口欧。
阮溪婼薄如蝉翼的睫毛闻言颤了颤,沙哑着嗓子道:“回到了原点罢了。”
白潇绝一怔,“事情真的如此严重,竟然能够让他们闹到这种程度?你要是真的在意姬琼华的存在,那好办,杀了就是。”
他说的浑不在意,语气轻松的就好像是要捏死一只鸡。
“我心中的痛,杀了她能尝几分?”从来都不是生死,而是诛心之痛。她若是拼死想要了琼华的姓名,早就已经动手了,何必等到今日。
她们彼此都要磨平了彼此的傲气,摧毁彼此的信念,杀人不过头点地,唯有诛心之刃才能偿还两世的情仇爱恨。
死,终究还是太便宜了。
“那你们……哎,你想要做什么,我帮你就是,你别再这么折磨自己。一个两个弄得这么狼狈,倒是让外人看了笑话。”白潇绝劝说道,他们的痛可以酣畅淋漓的宣泄,而他只能埋在血肉里,任凭岁月消磨越发刻骨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