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阳春晓煞有介事道：“少爷们想学好不容易，学坏可快着呢！那些不自爱的坏男人啊，总是爱拉帮结伙的，只要凑在一起就喝酒闹事！所以说，只要能管住他们不出门，当然，有条件的话最好是再抽空学学男德，提高道德水准和法律意识，那这世道自然就天下太平了不是？”

魏夫人大瞪着两眼望着阳春晓，愣了半晌，满脸‘我居然信了你会说出什么正经话来’的表情。

席间安静了片刻，冷誉实在憋不住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紧接着杨冰柠也跟着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这两人方才还装得端庄得体，这时却是捶桌的捶桌、前仰后合的前仰后合，像被照妖镜逼得现出了原形一般，各自笑得疯魔。

魏夫人可笑不出来，直气得脸都绿了。

阳春晓见好就收，趁机起身向魏夫人行礼告辞。不等魏夫人发话，阳春晓已经大大方方地转身出门，走了。

从草庐里出来，看天色已经快晌午了。

红隼取过披风来，紧跟几步上前给她裹到身上：“姑娘这是要家去了么？”

“嗯，走吧。”

虽然宴会是在一片笑声中结束的，却也改变不了不欢而散的事实。

阳春晓刚出了梅园的院门，就听身后一阵脚步声，冷誉一路小跑地追上来：

“我送你吧！”

阳春晓回过头看了他一眼：“好啊。”

二人沿着梅园中的小径并肩而行。

阳春晓忍不住戏谑道：“方才闹了这么一出，你这大孝子不在母上跟前顶雷，跑出来追我做什么？”

冷誉笑道：“她这会儿正在气头上，我还是先避一避为妙！小命要紧。”

二人对视一眼，不禁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我敢打赌，”阳春晓边笑边说道：“除了我，恐怕从来没人敢这么跟你母亲讲话。”

“是呢。”

冷誉点头道：“你当面顶撞她倒也还在其次。要知道，当初我要拜你为师的事，她也是知道并且点了头的——现在肯定特别后悔。”

“嗤嗤。”

阳春晓不以为然道：“倘若是你家请来的正经教书先生，她也会这么给人家立规矩么？怕不是要说‘夫子只管好好教他，越严格越好’呢！”

“不过，我倒真还有事要请教你。”冷誉问道：“‘男德’是什么？”

“比如‘男人不自爱，就像烂叶菜’。”阳春晓正色道：“这门学问可深着呢！想学的话我也可以教你，但是得加钱。”

冷誉在原地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你，做个人好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