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
许知年指了指前头大厅门楣上的匾额:公正严明。
阳春晓勉强笑了笑:“总之,一切都拜托了。”
“你随时可以来旁听。”许知年说道。
阳春晓点点头。
正在这时,忽见从前门处匆匆跑来个办事的小吏,朝二人行了个礼,说道:“北城兵马司陈统领来了,说是要找阳小姐过去问话。”
许知年和阳春晓相视一笑:他们来得倒快。
阳春晓心里却是一阵难过:冷誉到底还是把那证据交给魏登了。
虽然心知这也是他的职责所在,也曾提前来知会过她,但心里终究不好受,总像是受人背刺一样。
许知年主动说道:“正好,我们一同过去吧。”
情况跟预料中差不多:陈统领虽然没细说缘由,但要带红隼和牡丹回去审问的态度十分坚决;然而许知年的态度则更加强硬,毕竟刑部已经正式受理此案,而且作为国家最高仲裁机构,加上他身为正三品的刑部侍郎,无论是官职品级还是职权范围,都完全可以拒绝对方的要求,并且理由充分、十分正当。
当兵的虽然不讲理,但也没有昏了头——私自硬闯刑部的行为可是重罪!且不说能不能把人抢过来,被内阁大臣参上一本可不是闹着玩的,到时候任谁也保不了他。
这种明摆着要倒霉的蠢事他自然是不会做的。
况且,面前这位许状元又岂是好惹的?他可是京城出名的青年才骏,阳承和的得意门生,未来的刑部尚书、内阁里早就挂了号的人物,任谁在跟他撕破脸之前都得先掂量掂量。
眼见讲理讲不过,许知年又软硬不吃、像个门神一样堵在刑部的大门口,最终他也只能扔下句狠话,调头回去向魏登复命讨主意去了。
直到姓陈的走远了,许知年这才松了口气,面色凝重道:“魏登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看来此案得加紧审理。现在,我们手上掌握的材料越多,就会越有主动权。”
阳春晓深表赞同,却又担心道:“倘若二身的身份无法被证实,那就会被当成流民抓起来;而证实了又能如何?世人皆知西北军营里一山难容二虎,打仗时陆魏两人更是连吃饭都吃不到一个锅里,如今偏又出了这种案子!两边原本就是对头,那企图谋害魏登的罪名岂不是更难洗刷了?……唉,横竖左右都是个死,到头来竟是我害了她们。”
“倒也不必如此悲观。”许知年却摇头道:“如果你对凶手的判断是正确的,如果你坚信凶手另有其人,如果他们在封城之后真的捉到了凶手,那么你现在的担心就都是多余的。”
“我又何尝不希望自己的运气再好些?”
阳春晓满面愁容地望望天空,笑得苦涩:“可这眼下些麻烦事,有哪一桩是能够轻易达成的啊……”
“事在人为嘛。”许知年安慰道:“我这就准备材料,如果快的话今天下午就可以开始审理程序了。”
“嗯,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