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就是因为不能这样啊!”冷誉耐心劝道:“你这样乱来,不就更是给别人留下把柄了嘛!”
“哪来的‘别人’?除了魏登哪还有别人?……哼,你大可以去报信,让他来抓我啊!”
阳春晓一脸黑线:这性格,还真是一言难尽。
阳春晓越发觉得邱尚书英明!这若是直接先把堂审的事说了,她还真是非得先闯到刑部救人不可!
“诶呀,郡主,你做事要讲道理的啊。”冷誉对付她这急性子倒是挺有办法,依然缓声劝道:“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她们自己供认不讳了啊!并不是有人要害她们。”
“怎么不是?”陆忱瞪眼道:“好端端的谁会乱承认自己杀人了啊?我们天机营才没这种规矩!……你们肯定是对她们动刑了吧?!”
冷誉正色道:“没有!我看了全程的,以人格担保——绝对没有这回事!”
“哼。”
“郡主,这件事真的不能硬来。”阳春晓擦了擦冷汗,开口说道:“您若信得过我,就按邱尚书的法子,一定能保她们平安无事。”
陆忱还是不大情愿的样子。
这时,杨冰柠凑上前说道:“我也赞同邱尚书这主意,只是,我觉得还可以再添把火。”
“你又有什么鬼主意?”
“等着!”
杨冰柠神秘一笑,转身进屋去了。
三人也不知她搞什么名堂——说实话,阳春晓觉得邱正这主意已经够损了,但瞧杨冰柠这意思,应该是还能更损点。
等了不多时,就见杨冰柠拿了一页写满字的纸,来到近前交给陆忱说道:“到时候,你在午门就大声念这个。”
“啊……?”
阳春晓凑上前看了一眼,心里也不禁暗笑:要说写文骂人哪家强,杨首辅家里讼师娘!
冷誉见了也不由啧啧称坏:“柠丫头……你可真是不嫌事大啊!”
“本来事也不小啊!”
杨冰柠一本正经道:“我是怕郡主嘴笨、到时候吃亏呀!你想想,就朝中那些油光发亮的大臣们,哪张嘴不厉害?我朝为何一直重文轻武?就是因为武官根本说不过他们呀!……有了这个,咱们这回就稳啦!”
杨冰柠确实文采出众、无人能及。自从上次骂元稹的文章出名之后,上至翰林院国子监和朝中大臣、下至民间的文人雅士,无论是写奏折还是吟诗作对,至今都会有意避开这人的所有诗词典故,生怕跟‘渣男’二字沾上边惹人耻笑。而今天这篇‘悼木兰’,恐怕比上次的杀伤力还要大……
“好,就是它了!柠丫头干得漂亮!”
陆忱草草看了一遍,十分满意,将那份文章小心叠好揣进怀里,立刻转身去内室更衣去了。
“……我怎么总感觉这是在搞事情呢?”冷誉莫名心虚。
阳春晓:“自信点,咱们就是在搞事情啊!”
杨冰柠:“对呀!”
冷誉:“那现在后悔还得及吗?”
杨冰柠:“小舅舅,你这是怂了吗?”
冷誉:“并没有。”
杨冰柠:“那,我能不能跟郡主一起去啊?”
二人异口同声:“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