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誉时常参加这类宴会,对他们的套路再了解不过了。一个女人去这种宴会陪席,实在太危险了。
“我可以帮她挡酒。”
冷誉十分认真地建议道。
然而这是件完全没有必要的事。
牡丹也说:“不用,我酒量很好的。”
阳春晓自然很清楚牡丹的酒量,但是:
“行,你跟她一起去。”
牡丹有些意外,但见她点头了便也没再多说,与冷誉并肩下楼去了。
景南风不解道:“有这个必要吗?”
“生活太过乏味,需要添点乐趣嘛。”
景南风白眼道:“你的恶趣味真是一点没变。”
阳春晓慢条斯理地端起茶杯,远远望着楼下的好戏。
秦孝安没想到,应邀而来的竟是两个人。
二人向他行了礼,冷誉坐在当中,有意将牡丹隔开。
秦孝安像是根本没注意到牡丹的存在,而是主动跟冷誉打起招呼:“这不是冷家的七少爷嘛?都长么高了?”
冷誉万万没想到:以前见过吗?我怎么完全不记得了呢?
“不记得我了?”
见他一脸茫然,秦孝安故意板起脸孔说道:“前年我回京述职,就在兵部设的接风宴上!你随你叔父还有魏爵爷一起来的——想起来了吗?”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说来惭愧,冷誉时常被族中叔伯兄弟们拉去参加类似的宴会,每年从地方上来京述职的高级军官数以千计,那么多陌生面孔,怎么可能全都记得住呢!
而他居然记得这么清楚?
一时有些着慌。好在冷誉经常出席类似的社交场合,经验丰富的他很快就镇定下来,十分恭敬地起身赔礼道:
“恕晚辈眼拙,失礼了!”
礼数周全、举止得体,良好的教养加上儒雅俊美的外表,实在让人不忍苛责。
秦孝安哈哈大笑,宽容地摆摆手,还让手下专门从私人酒柜取来上等好酒来招待他。
阳春晓都看在眼里,被他喧宾夺主的行为给气乐了:“他还真是如鱼得水呢!牡丹显得好多余哟。”
躲在柱子后面的景南风也小心翼翼地瞧了一眼:“还不都是你撺掇的。”
“哼,遇事喜欢托大,爱显摆又好出风头!我若不让他早点长长记性,倒霉的时候还在后头呢!”
“我觉得还好吧。”
景南风说道:“这一路上人家处处照顾你、主动帮你排忧解难,到底是哪得罪你了?他的酒量兴许在家里还算可以,跟当兵的怎么比?且等着看秦老虎怎么吃了他吧!”
阳春晓却嫌弃道:“我让牡丹过去陪人说话,他偏坐在当中故意把二人隔开,多招人讨厌!被吃了也是活该!”
“你呀……”景南风叹气道:“明明知道人家喜欢你,还这么欺负人家,太造孽了。”
阳春晓一怔,猛地转过头瞪她:“你胡说什么呢!”
景南风不以为然地掏掏耳朵:“我胡说?长眼睛的都能看出来好伐。”
“乱讲!”
“不信你问阿絮。”
两人的目光齐齐望向吃点心看戏的柳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