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秦孝安办喜宴,府上准备了不少好酒。
柳絮揭开坛子上的酒封,屋里立刻酒香四溢,连众人所在的碧纱橱里也能闻见。
阳春晓灵机一动,朝冷誉问道:“你若再去向她讨些酒来,能行吗?”
他点点头:“我见库房里还有好多,应该可以吧。”
“优秀。”
阳春晓同时拍拍他两人的肩膀:“去搬些烈酒来,能搬多少就搬多少,最好是烈酒,越烈的越好。”
“做什么用?”
她故意卖个关子:“那得看你们具体能弄到多少。”
二人不明所以,但还是答应下来照做了。
送他们出门的时候,柳絮已经取出第一枚箭镞,正在缝合伤口。不知是因为太痛或是别的什么,宋襄眼皮动了动,竟是渐渐醒转过来。
他先是看到了阳春晓,似乎想抬抬手臂却并没有成功,接着便惊愕地发现身上竟多了十几支金针,在明亮的灯光中闪闪发亮。
柳絮在旁解释道:“这是柳家祖传的金针,可以局部麻醉,也就是意识清醒身体却动不了,不过可以讲话。”
宋襄听了刚要开口,阳春晓上前抢先道:“沈敬都告诉我了,不妨事,你且安心养伤吧。”
他这才神色稍缓,打量一下屋里情形,说道:“秦孝安一心置我于死地,别连累你才好……这是何处?”
“就是他家。”
“……”
宋襄也不知该如何理解现在的处境,就感得她这套路似乎比许知年还要夸张?是妖术吧!是妖术吧……
阳春晓补充道:“放心吧,今天他忙着结婚,暂时还顾不上咱们。”
虽然不知道她这布的是什么局,宋襄决定还是先把京城许知年暗审魏登的事告诉她,起码能挽回一点糟糕的局面。
情况跟她预想中差不多。
只是,这份口供如果现在落到秦孝安手里,事情就会变得有些复杂:魏登跟秦孝安多有龃龉,但也还没发展到立时翻脸的地步;如果他们知道双方都正在被朝廷明察暗访,那么必然会暂时搁置矛盾,抱起团来一致对外了。
这就有些麻烦。
本来她与秦孝安之间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现在牡丹已经到手,感受到威胁的秦孝安势必会求稳自保,那自己的处境就岌岌可危了。
越拖下去就越是麻烦,看来得提前动手了。
见她半晌没说话,宋襄小声道:“我是不是把事情搞砸了……”
“没事,小场面。”
阳春晓安慰地朝他笑了一下,心说反正眼下发愁的事多了去了,也不差你这一桩。
刚转身要走,却听他又说道:“那个……”
阳春晓收住脚步,回过头看着他等下文,他却欲言又止。
“还有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