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发什么呆?进攻啊!”易茂拨出了手枪,焦急地挥舞了起来。
终于有一名武装教士开口了:“副总管,进攻谁啊?”
易茂咬牙:“当然是对面刺杀教皇的帝国军啊!”
离他最近的一名雇佣兵突然吼道:“好的!”说完从怀里取出一个黑乎乎的短棍子,对着易茂按了一下,一道浅光闪过,易茂像被闪电击中般,四肢抽搐,手枪握不住掉到了地上,随后自己也摔倒在地上,仍然像抽风一样抽搐个没完,完全失去了抵抗能力。
雇佣兵咧嘴一笑:“哈斯特枪居然这么好用,麻痹档也很够劲嘛,长官没骗人。”他黝黑的大脸上白牙一呲,像极了穷凶极恶的歹徒。
对面的帝国军被这边的变故惊住了。艾什将头盔一放,用上面的望远镜一望,顿时呲牙乐了:“好家伙,伊夫力这家伙什么时候打入敌人内部了啊?居然将寇首逮住了,好样的!”
先前他联系不上林寞时,景玉提前在他的智能机上留下的程序启动,把林寞提前录好的一句话发出来让他听到,这句话就是“少安毋躁”。艾什猜到林寞可能早有安排,所以才按兵不动,没想到林寞的安排简直是妥善到家了,居然在敌人内部都安插好自己人了。
艾什一拍大腿,得意地吼道:“兄弟们,走,进城,迎接咱们殿下和长官去!”
对面的伊夫力对着身边仍有许多惘然的教皇国的人吼道:“别傻站着啊,快帮我把这个教皇国的叛徒绑起来啊!”
于是易茂被绑了起来,先前还剑拔弩张的对方,此时结着伴哼着小调前往魏敏宫而去了。
夕巴斯汀坐在最高处,用望远镜什么都能看得一清二楚,见大部队集体往魏敏宫方面开拔,知道大势已去。然而直到此时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失误了。
计划本来是好好的:托厄拜斯找学生邀请李奥打沙滩排球是第一步,辛白负责刺杀李奥是第二步,然后路敲响魏敏宫警钟进行全城戒严相当于发出一个总信号,埃布尔负责刺杀教皇,易茂处理掉黎冰,然后带教庭最大的武装力量去拦截帝国军舰,如果拦截不住就痛下杀手。
托厄拜斯、埃布尔、路和易茂都是夕巴斯汀亲手栽培的亲信,是整个瑟微诺曼的中坚力量,他相信他们的忠诚,虽然新加进来的辛白经过了他的考验,但夕巴斯汀并没有完全信任辛白,只让辛白负责刺杀李奥,整个行动的过程并没有告诉辛白。
夕巴斯汀脸色灰白,李奥没死,易茂的武装力量反戈,那显然阿方索也没死,那么到底哪里出了差错,导致全盘失败呢?
黎冰带着一个小队的帝国兵上了天台,脸色严肃地对夕巴斯汀说:“大主教,教皇有请。”
夕巴斯汀没有反抗,只是惨然一笑,将手中的望远镜掷到了地上,步履蹒跚地被黎冰押去了切尔西堡。
在切尔西堡一楼的小起居室,夕巴斯汀看到了自己的同党们。黎冰抓着一脸死灰的埃布尔,托拜厄斯似乎晕倒了,被绑起来扔在地上,四肢酥软被人架进来像无骨面团般的易茂也到了,最后进来的是被辛白推进来的痛哭流涕的路。
夕巴斯汀知道大势已去,死死盯着反水的辛白。但辛白冰蓝的眼珠只瞥了他一眼,就视若无睹地转头了。
“好,很好,原来你是教皇养的狗!”夕巴斯汀感觉心口很痛,或许强大的心脏也承受不住如此巨大的打击,让他从兴奋的巅峰刹那间跌落到绝望的低谷中,他捂住了胸口,不知如何发泄这份痛苦,只能将所有的仇恨全部宣泻到辛白身上。
“不,你错了。”阿方索开口了,平静地说,“辛白只是忠诚于人类,他是保卫教庭的高级武装神职人员,而不是我个人的门徒。”
夕巴斯汀瞪着阿方索:“我知道你早就怀疑我了,只是没想到你在那么久之前就开始布下这个圈套。”他又转向辛白狠厉道:“难道你枪杀木村也是在演戏吗?”
辛白躲避了他的目光,没有吱声。
阿方索脸上首次出现了萧索的神情:“辛白一直是我派去打进你内部的卧底。在他成为你的助手后这近一年时间里我从没与他联系过,所以给他的命令就是无论采用任何手段,都要取得你的信任。只有这次你决定行动后,他才给我报了信。他杀死木村是迫不得已的选择,这不是他的错,木村的死,我负全责!”
夕巴斯汀冷笑:“辛白只负责刺杀李奥,他所知道的行动内容就这么多,最多只能让你怀疑到托拜厄斯,路、埃布尔、易茂的行动你又是怎么发现的?”
教皇目光在林寞脸上打了个转,对夕巴斯汀说:“这就多亏了帝国军情局的帮忙,从托拜厄斯身上顺藤摸瓜,找到了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