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方索只能含糊其辞,他没法说这是因为林寞利用读心术在托拜厄斯和路的思维中读取了这次反叛行动的细节并通知了他,然而功劳又的确是林寞做下的,所以他将功劳归功于军情局的调查,反正军情局盛名在外,倒也不怕别人怀疑。
因为托拜厄斯被提前打晕了,现在也没法辩解,夕巴斯汀还以为是他露了马脚,被拷问出来的,于是万念俱灰。原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如今却成了一团笑话,被人轻而易举破坏,就因为一个叛徒,一个软骨头!
“我败了,所以我无话好说了。”夕巴斯汀倒也光棍,但眼睛仍然充满了怨毒,无力地散发着最后的怨恨。
林寞微笑:“别,我可还跟你有话要说呢。”
林寞把夕巴斯汀单独提到一个房间密审。林寞先问:“你们这次的行动,是你自己起意还是诺森授权?”
夕巴斯汀狠狠瞪他。
林寞不在乎,又问:“在教庭的中层诺曼还有谁?”
夕巴斯汀仍然瞪他。
林寞三问:“为什么去年要让托拜厄斯指使考尔比炸毁帝国的豪华游轮‘加勒比公主’号?”
夕巴斯汀闭上了眼睛不再理他。
林寞默了一会,问了最后一个问题:“路西法现在在哪里?”
夕巴斯汀猛地睁开了眼睛,但此时里面不再是狠毒,而是骇然。
切尔西堡又恢复了昔日的平静,林寞将用读心术从夕巴斯汀思维中获取的其余中层诺曼的名单交给了教皇,接下来的工作,将是阿方索清洗教庭内部的诺曼。上中层的诺曼被清理掉后,那些漏网的小喽罗们也无足挂齿了。
所以先前林寞说教皇把他骗来当盟友,其实教皇占了大便宜,利用林寞的能力,将教庭内部的不安定因素一举连根拔起,而教皇付出的,只是给了林寞几本禁书,给林寞增加了更多的疑问,没有给出任何答案。
当林寞走出切尔西堡时,阳光已经西斜,门口那个长身玉立的男人虽然穿着朴素的浅蓝色长袍,仍然挡不住他的特有气质。因为听到林寞的脚步声,男人抬起头,左侧的脸庞上沾染了点点温暖的柔光,右侧的脸庞上却有着淡淡的阴影,虽然看起来有些怪异,却无损他柔美的容貌。冰蓝色的眼珠里跳跃着簇簇的火焰,在冰与火之间调和出了一丝温柔,见到林寞停下脚步,他滟滟的唇微微扬起,那么冰冷坚强的人却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用笑容来代表自己的喜悦。
“先前,对……”辛白话还没说完,就被快步上前的林寞一把抱住,用力拍了拍他的后背,阻止他的道歉。
“我们生死之交,说什么见外的话!”林寞欢笑着,又拉着辛白打量了一番,“看起来好像又长高了些嘛,最近怎么倒像是胖了些?穿着浅蓝袍子,当主教了,恭喜你升官了。”
辛白心中郁结,“从库里克回来后我就升了主教,被派到系外飞地当开荒团的副团长,去年下半年才回来,被教皇派遗到夕巴斯汀身边卧底。”
林寞拍了拍他肩膀:“我知道,唯一能让你苦恼的就是你杀了教皇的秘书。可当时那个情形,要么你杀了他,要么你暴露自己,还会害死我们和整个教皇国。事急从权,这个责任就让教皇担着吧,咱们全都给他打工了,总不能好处全让他得了,也得让他付出点代价吧。”
辛白苦笑:“你倒真是想得开。”
林寞笑:“这次来一见面我就知道事情不对,我们俩的交情,可是从36年我一入学就歪打误着弄出来的交情,你既是我师兄,又是带我玩游戏的前辈,我们还有并肩作战的友谊,你怎么可能见了我不理我呢?所以我就知道你肯定有苦衷。”
辛白不由得笑了:“你还真是善解人意啊。”
林寞收了笑,正色道:“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辛白有些惆怅:“不知道,等教皇安排吧。反正有一天能升到大主教,就可以安稳等退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