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玄瑾从未喝过这么多的酒,此刻酒意一上头,越发的双眸黑沉,透不出半点光亮。
他是当真觉得委屈,本以为只要天长日久,他总能在南悦音心底占据一席之位。
但事实证明,他丝毫无法忍受旁人对她的觊觎之心。
穆玄瑾越想越气,突然便低下头,在南悦音唇上狠狠咬了一口,直到唇齿间有铁锈味弥漫开来,他方才松口,只紧贴着她,冷声道。
“你每每睡着后抱着什么东西,都必定要叫他的名字,他每夜都要入你梦里……”
他用力咬了咬唇,心脏仿佛针扎一般的疼。
“你对他的感情,当真就如此深厚?”
深厚到与他日日同床异梦,叫他每次想起来,都被虐到心尖发疼?
南悦音听的眼都直了,也顾不上唇上的伤口,只一边嘶嘶倒吸着冷气,一边在心底里叫苦不迭。
原来是她说梦话的臭毛病出了岔子!
殊不知她每沉默上一秒,就在穆玄瑾那本就摇摇欲坠的理智上添了一块巨石。
理智的弦“啪”一声绷断了,从他的喉咙里,逸散出一声仿佛兽类哀鸣般的呜咽。
“是不是只要生米煮成了熟饭,你就不会离开我?”
穆玄瑾素日里的沉着冷静都被抛了个一干二净,如同初尝爱果的毛头小子一般,无所不用其极,只为了将她留下来。
他纤长的眼睫不住地颤抖着,仿若被暴风雨侵打至溃散的蝶翼,他面无表情地低头,毫不留情地撕开了南悦音的衣襟,叼着她的锁骨研磨着。
那副恶狠狠的模样,像极了只看守肉骨头的恶狼。
即便知道他喝醉了没了意识,南悦音头脑还是不由空白了一瞬,铺天盖地的愤怒将她瞬间包裹起来。
敢对她做这种恶心事,就得做好被废的准备!
没等她动作,穆玄瑾却已然停了下来。
微凉的气息凌乱至极,想必是忍得极其难过,他却死死咬着薄唇,涩声道。
“对不起……”
南悦音动作一顿,叹了口气,有些心软。
她强行掰过穆玄瑾的脸,将手指抵在了他的牙关,防止他再伤害自己。
穆玄瑾一瞬不瞬地看着她,薄唇轻轻颤抖着,眉眼间拢着无数的悲凉和自嘲。
他叼着她的手指,含糊不清,却又仿佛无比清晰地问。
“我究竟该如何做,才能让你在心里给我腾出,哪怕只是一小块地方?”
南悦音心底的情绪一时间复杂到了极点。
她恨极了穆玄瑾方才的所作所为,只是看着累极睡去的穆玄瑾眉眼间笼罩的忧愁,她的心尖还是没出息地狠狠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