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煌而盛大的宫殿内,无一处不透露着皇族的威仪。
南悦音的视线在那有着精致雕刻的房檐上轻轻掠过,待到进入勤政殿内,便屏气凝神,恭敬地行礼道。
“臣妇参见陛下。”
话音落下,便有一阵咳呛声,自那明黄的桌案后不住地传出。
她并未抬头乱看,只是将头低的更甚,浓黑如墨般的发丝下,露出一抹如同凝脂般皎洁的脖颈,曲线优美的如同高贵的天鹅。
姿态看似柔顺,但她的脊梁,从始至终都是挺拔着的。
一直到南悦音跪的膝盖处都传来一阵刺痛,方才听闻一阵虚弱却极其威严的嗓音响起。
“自家人何必多礼,朕身子不好,你自己起来便是,何苦跪着。”
顾修璂坐在桌案后,抬头虚虚扶了一把,南悦音这才拎着裙摆,仍低着头缓缓站起身来。
“多谢陛下体恤,只是礼不可废。”
“你与玄瑾,当真是一般模样。”
顾修璂的语气模棱两可,叫人分不清喜怒,他递了个眼神过去,便有小太监殷勤地搬了椅子,斜放到他的桌案前。
“先坐吧,朕私下见你,实则有些不合规矩,只是耐不住心中实在好奇的紧,便额外破例。”
他说话时,有意无意地释放了几分气场,想要先发制人。
只是上辈子南悦音身为福布斯榜女首富,见过的大场面不胜枚举,即便是面对面与皇帝谈话,也不至于紧张地失了分寸。
她脸上自始至终都带着得体的浅笑,温声应道。
“能得陛下垂问,是臣妇的荣幸,臣妇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怪道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若天底下的臣民都如同你和玄瑾一般听话,也不至于叫朕时常头疼了。”
不过是说了几句客套话,顾修璂便累极了似的,一手撑着额头,恹恹地喘息着。
空寂的大殿,将他的呼气声扩大数倍,乍一听,粗重的叫人心惊肉跳。
缓了好半晌,他方才放低了几分音量,接着开口道。
“听闻,你在京中开了一家什么购物中心,生意很是兴隆,消息都传进了宫里来。”
“后宫中的嫔妃都吵闹着要去看,若非你及时交给君儿的那几张邀请函,还当真是让朕有些难办啊。”
这番话看似是在夸赞,南悦音眼皮却颤了颤,心中浮起几分不好的预感来。
她忙起身,端正地跪在地上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