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是为我挡剑才受的伤,即便是叫我回了家,也难以安心。”
穆玄瑾紧抿了抿薄唇,未曾再继续和她争抢下去,只颔首温声道。
“好。”
他出了宫,却并未直接回家,而是转到了位于城西的一处,颇为不起眼的酒馆之内。
原本倚在柜台,有一搭没一搭地打着哈欠的掌柜,霎时间便精神了起来。
两人的目光交汇了一瞬,却又一言不发,穆玄瑾只对着他微微颔首,在步入二楼尾端的一处包间时,从袖中摸出了一只面具,戴在了脸上。
包间内只摆了一套桌椅,青花瓷质地的茶具看着平平无奇。
他修长的指尖落在右手边的第二只茶杯之上,轻轻转动了一瞬,咔嚓一声轻响过后,面前的墙竟现出一道细缝,又缓缓向两侧分开。
穆玄瑾敛着衣袖迈步走近,墙壁自他身后轰然合上,两侧悬挂着的灯台也犹如拥有生命一般,接连亮起。
这条密道极为逼仄狭窄,呈斜坡之势,似乎连通着地下。
他一边在脑海中思考着,一边漫不经心地缓步向前,周身那轻缈的气场,恍若漫步云端一般。
直至抵达了一处密室,才有一同样脸戴面具,身穿黑衣的男子,悄无声息地自黑暗中走出,恭敬地单膝跪地行礼。
“参见大人。”
这人开口如同被人扼着咽喉一般,嗓音沙哑又粗嘎,恍若鸭子叫一般。
穆玄瑾却恍若未闻,一掸衣摆,转身在椅子上坐下,方才淡声开口。
“起吧。”
“鸦,昨日夜里,皇宫中行刺之事,你可知晓?”
他的嗓音清冽如青石叩击,却无端叫那名为鸦的男子听出了一身的冷汗,忙将头低的更甚。
“回大人,属下安插进皇宫的探子的确有消息传来,称昨夜招待大月国使臣之宴会结束后,有黑衣人行刺。”
穆玄瑾的大半张脸都被面具遮掩住,只露出一抹恍若没有血色一般的淡色薄唇。
他的嗓音听不出什么起伏,只周身的气场霎时间仿佛降了几度。
“既然安插了人手,又为何看护夫人和小公子不力?”
“是属下看护不周,稍后定会自行领罚。”
鸦忙改为双膝跪倒在地,闷声道。
“负责看守皇宫的御林军首领明面上另有其人,实则一直由禹王负责,属下无能,花了半年时间,才送了几个探子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