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悦音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收紧,尖利的指甲,甚至深深地嵌入到了手心之中。
成败便在此一举,她又如何能继续保持冷静。
“我的确有个不成熟的法子,或许可以挽救关州的水灾,但是我的想法不甚成熟,若想将其完善下去,绝对离不开穆玄瑾的帮助。”
话音落下的刹那,心脏所存在的位置,仿佛也被安上了一个扩音器。心跳的声音,大到了仿佛震耳欲聋的地步。
顾君朝的神色霎时间便沉了下来,一双凤眸牢牢地捕捉住她,带着几分讥诮的意味,勾了勾唇角。
“就这般非他不可?”
“是,非他不可。”
南悦音紧攥着拳,抬眸无比认真地注视着他,实则心底并非是这么想的。
她是想要将穆玄瑾救出来不错,但若是她想出来的办法当真可行,又如何能借此当做筹码,眼睁睁看着关州百姓流离失所。
即便是顾君朝不愿意答应她的提议,她也会毫无保留地告诉他。
顾君朝抬眸睨了她一眼,便再次敛下了眼睫,也掩住了眼底的所有情绪,似是不甘,又似是有些酸涩。
亦或者只是嫉妒,他与穆玄瑾的身体内流淌着极度相似的血,却为何不能得一人这般真心相待?
“这件事,本王同意了,本王会进宫,与皇伯父谈及此事。”
南悦音微微一怔,未曾想到他竟然会答应的这般痛快,随即眼底不由浮起一阵狂喜,连连点头道。
“那便劳烦王爷了!”
……
一连几日,曾高谊只要逮到机会,便一定会前来天牢折腾上一番,乐此不疲。
穆玄瑾身上虽然未曾受到什么致命伤,但也小伤不断,看的大司空都着急的紧,偏生他像个木塑泥胎一般,对此毫无半点反应。
直到看见鸦费尽心力地混入了天牢,他才忍不住微微蹙起了眉,又因为脑海中的猜测,而致使内心变得一片荒芜。
“你怎的突然来了,可是家中出现了什么变故?”
顿了顿,他又有些紧绷地问道。
“夫人她如何了,孩子们这些时日可还好?”
即便隔着层面具,鸦表情也明显的有些怪异,却又并非是类似于悲伤之类的负面情绪。
“小姐和小主子们都很好,夫人她……”
他突然停顿了下来,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再继续描述下去。
穆玄瑾却是因此心焦不已,一颗心霎时间提到了嗓子眼,堪称急促地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