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二十年来，本官未曾有一夜能够得以安枕，无时无刻都不在忌惮着，生怕有人揭穿了当年发生的那一切！”

老人的语气越发激烈，眼眶泛着几分猩红，眼底掺杂的凌厉之意，却又很快转变为了癫狂的笑意。

“只有死人，才是最安全的！何不趁这个天赐良机，彻底解决了穆玄瑾这个心腹大患！”

斗篷男看向他的眼神里满带着崇拜，几乎遮蔽了双眼。

“属下愚笨，实在不知该如何去做，还望大人能够给属下指一条明路。”

老人也不恼，只是乐呵呵一笑。

“莫急，等到此事提上了章程，我自然会告知你要如何去做。”

“而在此之前，若是不亲自前往天牢探望一番我的好世侄，岂非显得我这个做人世伯，太过失礼？”

“大人思虑周全至此，属下等实在望尘莫及。”

斗篷男子说罢，突然又变得吞吞吐吐起来，看出了他的异样，老人的神色顿时变得凌厉起来，冷呵一声。

“若有要事，便速速禀报上来，吞吞吐吐的，成何体统！”

“回大人，前往樾州、江州等地的探子传回消息来，在调查过程中，似乎受到了一股陌生势力的阻挠。”

斗篷男子的声音中充满了疑惑和不确定。

“也不知是对方实力不佳，还是作风实在太过隐蔽，属下察觉到想要反搜捕时，对方已然隐匿的仿佛消失了一般，抓不到半点蛛丝马迹。”

老人霎时间便紧蹙起眉头来，他能够站到今天这个位置，仰仗的有一大部分便是敏锐的直觉。

凭着宁可做错，不可放过的念头，他沉声吩咐道。

“速速派人前去探查，若是遇着什么可疑人士，能够活捉最好，若是不能，就地绞杀。”

“属下，遵命！”

……

一进入天牢内，蒋德庸便如同会变脸一般，很快换上了热络而急切的神情。

见衙役远远地冲着他跪下行礼，便不耐地挥了挥袖子，冷淡道。

“行了，都起吧，与其在这里百般讨好，还不如盼着叫我别在穆大人身上发现什么伤处，不然，我定要叫尔等好看！”

身为宰相，蒋德庸积威甚重，又岂是几个小小的衙役可以冒犯的。

他们纷纷被吓得瑟瑟发抖，想起前几日曾高谊在天牢之中对穆玄瑾的所作所为，心底更是叫苦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