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州的流民们不可随意进城,南悦音便亲自前来,替他们看着害的他们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人头落地。
当街斩首这种大人物,可不是什么多得的事,很快整条街便被围的水泄不通。
但她京圈之首的称谓也不是白来的,离菜市口最近的一家酒肆,很快就给她在二楼腾了处隔间出来。
南悦音临窗落了座,修长的指尖在涂着红漆的木框上轻轻抚过,视线却是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前来围观的人群。
前来围观行刑的,大多是在这附近居住的百姓,且男子居多,大多胆子略小些的女子,都早早地躲回了家里。
因此,在万叶丛中偶有的一点红,便格外的扎眼。
这其中最为格格不入的,要数一穿着打扮皆是华贵不已,但神情却满是惊惶的女子。
也许是哪家的千金小姐,好奇心旺盛到连行刑都感兴趣,却又胆小的紧,未等开始,就已经紧张害怕地煞白了脸。
南悦音并未认出她方才注视着的,就是大司空的独女施灵薇,很快便不感兴趣地挪开了目光。
“小姐。”
一梳着高耸发髻,显然不是民间打扮的宫女抓住了施灵薇的胳膊,语气硬邦邦,又满含着威胁地开口道。
“公主仁善,允诺你外出片刻,还望施小姐不要不识好歹,尽早随奴婢回宫才是。”
那宫女的语气十分恶劣,显然是并不将施灵薇这个官家小姐放在眼里。
也是,她唯一的靠山都即将要倒台了,又如何能要求他人,对她一如往常的百般尊敬呢。
施灵薇若非被顾银颐救回了宫中,眼下怕是连命都没了,她并非是毫无感激之心,只是台上那个即将行刑之人,是他的父亲。
“姑姑,您就允我再待上片刻吧,待到行刑一结束,我必定立即与您一同回去!”
宫女掩下眼底的不耐烦,拽着她的胳膊就要向外走去,嘴上还不忘冠冕堂皇的为自己的行为找补。
“施小姐既已入了宫中,便要按照宫中的规矩办事。”
施灵薇便这么被拖着离开,将要与人群脱离的刹那,她忍不住回过头去,便瞧见大司空被几个衙役押上台去,又按着他跪在地上。
“时辰到了,司空大人,上路吧!”
她猛然闭上了眼睛,掩下了眼底如同泼墨般泛起的一片猩红。
……
若非必要,南悦音对这种残暴的刑法当真没什么兴趣,大司空伏法,也算是给了关州百姓一个交代。
她谢过了酒肆的老板,刚想要离去时,却见街口远远地停了辆十分华贵的马车,脚步微顿了一瞬,当即旋身向马车走去。
“王爷怎会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