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丽堂皇的府邸之中,一身披玄色斗篷的男子单膝跪在地上,头低垂着,嗓音也因为极端的恐惧而在不住颤抖。
“大人,是属下无能,方才惹出了这么大的祸端。”
背对他站立着的老人心底突然升腾起了不详的预感,倏而转过身,一双沧桑的眼睛,无比凌厉地注视着他。
“本官不是命你去将那处屋子里遗漏的痕迹都清理干净吗,莫非又横生出了什么枝节?”
“属下,属下的确是已经将所有痕迹都尽数抹除,只是未曾想到,穆家、穆家那二儿子就躲在一墙之隔的竹林里。”
离得近些,都能听到斗篷男子因为极度恐惧,上下牙齿叩击在一处,所发出的咔咔声。
这本是件极其简单的任务,谁都未曾想到,竟然会被一个小孩子搅坏了计划!
大人手下从来不留无用之人,这次,他怕是连小命都要保不住了!
“属下为免暴露,就将穆家二子引到了城外的山林之中,本想抹杀以绝后患,却不曾想穆夫人跟了上来,还将人救、救走了。”
话音落下,斗篷男子便猛然双膝跪在了地上,拼了命地磕起头来。
“是属下无能,差点坏了大人的大计,还请大人饶命!”
老人果不其然地震怒不已,双手背在身后,上前几步,一脚就将他踹翻在地。
“废物,你竟也知晓,你差点坏了本官的大计?”
他满脸阴鸷地注视着斗篷男子额头上磕头所致的淤伤,并未因此而生出半分怜悯。
一双缀着明珠的皂靴直接踩了上去,狠狠碾压着。
“连稚童和妇人都敌不过,本官要你们又有何用?一点小事都办不好,不若自己了断,也能落得个干干净净!”
尖锐的疼痛自额角处不住传来,斗篷男子煞白了脸,却不敢做出任何反抗之举。
为了活命,他算是拼尽了一切法子来为自己辩解。
“大人,并非是属下无能,实在是那穆夫人身手邪门的紧,属下带了六人前去,皆被她挑断了手筋脚筋……”
话音未落,老人的脚便自他的额角,转移到了他的脖颈之上。
“咕。”
斗篷男子咽喉中发出怪异的声响,强忍着几近窒息的痛苦,缓缓抬手,抓住了他的脚腕。
“穆夫人还自称,是什么梁山第一百零八代传人……”
南悦音也未曾想到,自己随口乱编的一句话,居然能骗过这么多人。
老人闻言竟当真迟疑起来,阴沉地自语道。
“若是再不铲除,本官怕是又要多一块绊脚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