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不明白，你这么做，真的是为了穆玄瑾好吗？”

鸦的情绪顿时激动起来，猛然抬起头，一双泛着血丝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

“大人从死人堆里，将我捡了回来，从那时起，属下就暗自下了决心，属下这条命，是属于大人的！”

“属下这辈子，无论发生什么，就算是死，也绝对不会背叛大人！大人想要报仇，那属下就付出一切，帮助大人！”

“这么说来，好像的确是挺感人的。”

南悦音擦拭了下眼眶，看向他的眼神，却活脱脱像是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熊孩子。

“但比起帮助他报仇，我怎么觉得，你更想把穆玄瑾培养成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呢？”

“只要是人，就会有七情六欲，就会为了自己的心之所向，而做出相应的改变和决策。”

“如果穆玄瑾只知道复仇，而置其他于不顾，我想这并不是一件好事情，他自己也同样不会开心的。”

鸦不由陷入了沉默，被她的话说服，开始反思起来，自己先前自顾自做出的事，是否真的是做错了。

“夫人，您说的对，但我同样不能将您带回去。”

他咬了咬薄唇，缓缓站直了身子。

“事已至此，已然到了你死我亡的地步，如果只能有一个人留在大人身边，我希望，那个人是我自己。”

“夫人猜的没错，的确是我将追兵引来的这里，您是否能活着回京，就全看天意了。”

……

鸦径直出了山洞，却恰巧与追兵撞了个正着。

他率先一步摘下了面具，虽然俊秀的面庞有些苍白，但看起来，不过是个误入此地的柔弱公子哥。

追兵里的头子勒住了马，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他半晌，确认他不是他们要找的人后，粗嘎询问。

“小子，你可有见到一男一女，在这附近走过？”

鸦眨了眨眼睛，慢吞吞地抬起一双桃花眼，睨着他。

“你说的男子，可是身着一身青衣，女子穿了一件鹅黄色的衣裙？”

他所描述的，与穆玄瑾和南悦音两人分毫不差。

头子眼底顿时闪过一丝狂喜，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正是，小子，他们两人向何处去了？”

“我的确是看到了没错。”

鸦的语调放的极慢，仿佛说句话都费劲似的，所说的内容却极为气人。

“可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