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的指尖端起酒杯,不住地旋转把玩着,叫人一时间竟分不清楚,他的手和那白玉瓷杯,究竟哪个更通透无暇一些。
“这酒是如何酿出来的,颜色倒是好看的紧。”
南悦音勾唇一笑,眉眼飞扬,似是颇为自得。
“这是秘密,王爷尝过就知道了。”
穆玄瑾未曾多说些什么,却是抢先一步,抿了口酒液入腹。
这酒是新酿出来的第一批,他先前也未曾尝试过,只是那酒色泽颇为清新,度数却不低。
入喉之后,先是一阵爽利的冰凉,如同在酷夏时分,嚼碎了一颗冰块般,叫人头脑都为之一振。
等到落入腹中,却又是一片截然相反的,自内腑深处,一直蔓延到了四肢百骸的温暖。
他并非是个好酒之人,但猛然尝到这种新鲜不已的味道,也不由心生喜爱。
“好酒。”
见他给出了如此之高的评价,顾君朝似信非信地跟着抿了一口,眼睛顿时一亮。
“南老板,仅凭你这手酿酒的手艺,只怕又能发一笔横财啊。”
“王爷若是喜欢,过几日,我叫人送一批到府上去。”
南悦音勾着唇角,笑的露出了一口小米牙,顾君朝也十分上道,爽快地颔首。
“我懂,待到你的酒坊新开张之时,本王定当带人前去捧场。”
“那就这么说定了。”
她搓了搓手掌,兴奋的小脸红扑扑的,禹王身为最尊贵的所在之一,他平日里的一举一动,可都是京中的风向标。
有了他的大力推崇,哪里还需要愁酒不好卖。
只怕是一直销往宫中或西域诸国,也是指日可待。
一顿饭,美食搭配着美酒,吃的宾主尽欢。
这酒味道虽好,但穆玄瑾却不是个贪杯之人,待到将顾君朝送走,他仍是眸色清明地端坐在椅子上。
他神色平淡,眸色较往常还要再清浅上一些,南悦音看了他半晌,却突然上前几步,轻轻地拉住了他的手。
“你在不开心?”
穆玄瑾微顿,薄唇边漾起一抹笑来。
“没有。”
当真算不得不开心这几个字,他只不过是有些,不甚明朗罢了。
明知他不可能将她一辈子拘在身边,不能制止她与外人的正常交往。
但在看到她对着旁的男子谈天论地,甚至是微笑时,他都仿佛按捺不住心底的暗潮涌动。
想要蒙住她的眼睛,抑或是直接将她锁起来,叫她除了自己身边,哪里都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