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喳,奴才这就去办。”
李德顺领命,匆匆去办了。
顾修璂一拂袖,冷哼一声。
“摆驾勤政殿,君儿,你且随朕来。”
“是,皇伯父。”
片刻后,勤政殿内已然点上了安心凝神的熏香。
顾修璂倚在龙榻之上,与方才殿内气势恢宏的样子,仿佛判若两人一般,满脸止不住的疲惫和苍老之色。
他一下下地,用力按揉着抽痛不已的眉尾。
“若非南老板,今日大宋必定要成为列国的笑柄。”
顾君朝千金之体,却挥退了宫女和太监们,亲昵地亲自帮他按着胀痛不已的腿。
“皇伯父身子不好,实在不该为这些琐事过多忧心。”
本来热热闹闹的一场寿宴,生生被顾银颐搅了局,顾修璂都觉得自己都快被气出脑溢血了。
“今日之事,恐怕不会这般善了。”
他幽幽叹了口气。
“朕平日里一直叫人盯着穆家,目前穆玄瑾的忠心还是能保证的,但唯一不稳定的因素,便是他的那位夫人。”
“他将南老板看的如珠似宝,若是招惹他自己也就罢了,若是惹怒了他的夫人,恐怕不生生撕下块肉来报复回去,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顾君朝的动作微顿,心跳声渐渐地加大了,眸色也变得复杂。
“皇伯父,您是说……”
若是突然叫他对南悦音出手,一时之间,他当真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顾修璂眼下疲惫的紧,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只是为他的停顿和迟疑略有些不满。
“莫非你今日也被冲昏了头脑不成,竟连这般简单的事都想不清楚了。”
“拉拢穆玄瑾对我们有利,眼下朝中平衡之象万万不可破,无论是蒋德庸还是他,都不能叫任何一派独大。”
听闻他没有所想的那个意思,顾君朝顿时暗暗松了口气,忙告罪道。
“皇伯父见谅,君儿今夜吃多了酒,有些不甚清醒。”
“依皇伯父的意思,是想要放弃顾银颐了?”
“放弃?”
顾修璂略带着嘲弄地重复了一遍这个字眼。
“算不得放弃,打从一开始,朕收养她,便是想将她培养成一枚棋子,用以拉拢列国或是朝臣,现在,只不过是将计划提前罢了。”
“眼下她对朕帮不上任何的忙,若是毁了她一个,便能换取来穆玄瑾的忠心,不是一桩很合算的买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