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又忍不住轻轻摇头，似是有些遗憾。

早知顾银颐这般蠢笨如猪，当初绞杀她父母时，留下的便该是她的小妹，说不定还能派上什么大用处。

……

一路上，南悦音都有些安静的异常。

两人并肩坐在马车里，穆玄瑾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鬓发，轻声道。

“可是生气了？你放心，不论那顾银颐说什么，我都不会让她得逞的。”

“不，没有生气，我自然是信你的。你也算是个有眼光的人，怎么会看上那种蛇蝎般恶毒的女子。”

南悦音毫不掩饰对顾银颐的不喜，顿了顿，又突然躺倒在了穆玄瑾的腿上，将脸埋在了他的怀里。

“我知道她对我造成不了什么威胁，但还是忍不住有些吃味。”

她抬起手，圈住了穆玄瑾劲瘦的腰身，汲取着他身上好闻的松木香气。

“京中心悦你的女子不知凡几，顾银颐不过是其中权势最大，也最为 嚣张的一个罢了。”

“真不知道，我还有多少情敌呢。”

穆玄瑾缓缓抬手，搭上她柔软的发顶，顺着那绸缎般的墨发，以五指作梳，一下下地梳理着。

“不论她们说什么做什么，我对你的心，永远不改。”

“但那只是现在。”

南悦音急急反驳道，语气中似乎带了几分委屈。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渐渐没了音讯，沉默了不知多久，方才小声接着道。

“我突然有些不舍得了，如果我回了家，你还会记得我吗？”

“我知道自己不该这么自私，妄图用情爱来困住你，但是我就是忍不住，一想到你以后会拥抱其他的女子。”

“对她也说着这般动人的情话，我就忍不住想要难过，想要生气，我恨不得在你身上打个烙印，叫你永远变成独属于我的。”

南悦音用力地闭上了眸子，掩住了眼底浮起的几分湿意。

“但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你那般尊敬爱戴你的父王，难道会不想要给他留个后吗？”

穆玄瑾喉结微微滚动了一瞬。

他很想开口告诉她，既然舍不得他，那就留下他，永远和他在一起。

但同时，他清楚的知道，不可能的。

这是独属于他们之间，无解的死局。

“没关系的，我想我父王也会支持你的。”

“人死如灯灭，最终也不过腐烂在泥土里，留不下丝毫踪迹，所谓的血脉遗传，更是虚无缥缈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