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玄瑾心底猛然一痛,恨不能以身代之。
他俯下身,将南悦音汗津津的脸一把护在了怀里,冰凉的气息拂在她的面上,仿佛沁了泪一般。
他死死的咬着牙关,语气中仿佛裹挟着无尽的痛楚,和几欲毁掉一切的杀意。
“顾银颐,我必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被熟悉的仿佛深入骨髓一般的,独特松木香气包裹起来,南悦音竟奇异般觉得好受了不少。
痛到极点,她反而借此积攒出了几分气力,勾了勾那只完好无损的手,哑声道。
“穆玄瑾,抱我。”
穆玄瑾将她死死地抱在怀里,一瞬间,深深扎入她肩膀上的箭,也被许神医用刀剜了出来。
那锐利的箭簇,呈现出一种极深的青紫色,一看便是含着剧毒。
神医自药箱中拿出一袋药粉,倒是神奇的紧,一洒在伤口之上,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止了血。
也不知怎的鼓捣了一番,他渐渐变得面色沉重,对着穆玄瑾躬身行了一礼。
“回大人,夫人所中之毒并不罕见,乃是街上随意可以寻人调配出的断肠散。”
“这种毒最狠辣的地方便在于世上尚且没有解药,好在夫人底子好,若是换作旁人,不待回家,便立时暴毙了。”
一个个字眼,恍若晴天霹雳一般,让穆玄瑾愣在了原地。
无数的惊慌失措霎时间将他尽数淹没,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般遥远,但在旁人眼中,不过是转瞬一刻。
他动了动干涩的唇瓣,哑声道。
“当真药石无医吗,就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
鸦情绪淡薄,眼下却也不由泪湿了眼眶,跪地跟着哀求。
“神医,请您再想想法子吧,只要能治好夫人,叫我做什么都行!”
若是被穆玄瑾一人另眼相待也就罢了,英雄向来好美人,南悦音又有着这样一张如花容颜。
但能得到这些有主暗卫的效忠,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许神医再次转头看向南悦音时,眼底不由带上了几分深意,摇头叹息一声。
“我的师父早年间曾研究过这种断肠散,还留下了一本手札,说不准上面便有我们所需要的东西。”
“只是,那手札还放在我们原先的医馆之中。”
“这不是什么要紧事!”
鸦向前走了几步,急声道。
“大人,属下愿快马加鞭赶回医馆,将手札取来。”
“不可,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