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见到南悦音还会有害羞的时候,穆玄瑾不由闷闷低笑一声。
又低了头重重咬了她一口,方才大发慈悲,松开了她。
“为夫心里有分寸。”
穆玄瑾起身,整理好了衣袍,方才俯身,十分温柔地摸了摸她的额头。
“那些叛军后续的处理方式还需要商议,我先去忙,你留在帐里好好休息,不会有人打扰你们的。”
南悦音乖乖地点了点头,翻了个身,闭上了眼睛,却在他离开之时,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角。
“他们会死吗?”
穆玄瑾微微敛眸,打量着她的神色,一时之间竟有些拿不准,她究竟想要听到个怎样的结果。
但她不是那种脆弱的仿佛菟丝花一般的女子,也并非承受不住任何风雨。
他犹豫了一瞬,还是决定据实相告。
“多少是会的,那些叛军虽然是被逼无奈,为了生存才走上了这条路。”
“但他们为了掠夺物资,手上沾过血,就连那些粮食和营帐也都是不干净的,所以,无法轻易饶过他们。”
南悦音胸膛里仿佛堵了口气,不上不下的。
她缓缓松开了手,轻声道。
“我知道了,你快去吧。”
这个结果,在她的预料之中,既然上了战场,那便没有人能够做到干干净净的活下去。
那些叛军可怜,无辜死去的亡魂同样可怜,没有人能够全然定论,究竟谁才是真正做错的一方。
她现在所能做的,也只是期盼战争尽快结束。
穆玄瑾知道,她并不需要别人去哄着,说些好听的话,便只是再次摸了摸她的额头,便离开了。
……
主营之中,气氛并未松快到哪里去。
顾君朝看着穆玄瑾掀起帘子走了进来,目光微微闪烁了一瞬,神色亦是有几分古怪。
这么短的时间,想来也只够说几句话的。
他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羞愧于自己卑劣的窃喜。
穆玄瑾在一侧落了座,方才拱手道。
“微臣有事耽搁了些时间,还望王爷和诸位见谅。”
谢鸣沧自由在边疆长大,对于京城来说,军营之中略显艰苦的生活,更能让他倍感亲切。
他向来不是个什么守规矩的,大咧咧一挥手,便笑道。
“无妨无妨,南老板好不容易过来一趟,穆大人自然是要好好陪一陪的,今日能来就已经很不错了。”
饶是镇定如穆玄瑾,也不由轻咳一声,饮了口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