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府的表情看起来十分陈恳,像极了当着是个无辜之人。
穆玄瑾打量他几眼,却直接一脚将他踹翻在了地上。
洁白的脚底,直接踩上了他的肋骨,用了几分力道碾压着。
“本官并喜欢使用什么武力,大人应当也不会想要品尝一番,屈打成招的滋味。”
“那么,本官再最后问上一次,大人搜集来的粮食,都运到了何处去?”
那州府却宁愿忍着疼,一张干枯的老脸疼的煞白一片,都不肯泄露出半点声音来。
穆玄瑾脸上透出几分悻悻,颇为嫌弃地用他的衣襟,将鞋底擦拭干净了,这才收回脚。
像是极为不忍心一般,还转过了身,只拍了怕手掌,淡声道。
“动手吧。”
那衙役和人精似的,顿时翻腾出了一大堆刑具出来,满满当当地摞在了地上。
带着倒刺的鞭子,被烫红的烙铁,用来夹指甲的钳子,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衙役狗腿子似的搓了搓手。
“大人,您看用哪个比较合适?”
穆玄瑾语气听不出什么起伏。
“你们平日里是如何拷问犯人的,便怎样对待州府大人便可。”
往日里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州府大人,此时却像条狗一样,匍匐在地苟延残喘。
那衙役刁滑地很,打出来的伤势很重,却又决然不会要了人命。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州府身上便多了层层叠叠的伤口,看着极为狰狞可怖。
干枯如稻草一般的乱发,也浸在了血污里。
穆玄瑾在几步之外站定,蹲身看他,眉眼间淡然的意味,堪称温和。
“这下,大人肯说了吗?”
州府趴在地上,手指微微蜷缩了一瞬,像是被打的不轻,就连意识都有些模糊了。
过了好半晌,他才嗫嚅着,挤出几个字眼来。
“罪臣……实在不知。”
当真是难缠的紧,也许是知道不论说还是不说,都难逃死路一条。
干脆一口咬死全然不知,最多也只是受些皮肉之苦,总好过被判些极其惨烈的死法。
穆玄瑾微微叹气。
“看来今日从大人这里,是得不到什么结果了,不过好在,本官的时间还有很多,足以和大人慢慢耗下去。”
他冲着一旁的衙役挥了挥手。
“继续吧,切记莫要将人打出事来,给他些休息的时间,再寻军医来给他医治一番。”
“大人什么时候肯说实话,再停下便是。”
说罢,穆玄瑾当真就这般离开了。
打从走进牢中的那时起,他便知道今日不会得到什么结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