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穆玄瑾有些用力地闭了闭眼睛。
“早日还清欠他的那些情,总好过让这件事停留在你心中,日夜盘桓不去。”
南悦音不由失笑一声,低头在他唇上吻了吻,便再次拿起了包袱和宝剑。
“时间紧迫,我先走啦。”
“一定要注意安全。”
看着她纤细的背影渐渐消失不见,穆玄瑾面无表情地拿起一旁的茶杯。
指尖却在不住颤抖着,直至将其中的茶水都泼洒了出来,他将茶杯重重放回了桌面,掩下了眼底的戾气。
……
片刻后,那本杂谈被放倒了顾君朝的桌上。
他慢吞吞地喝着碗里的药汁,才谈及以血肉饲养时,指尖却不由得一抖。
谢鸣沧跪在一旁,见状下意识抬起头来,焦急地喊了一声。
“王爷!”
顾君朝却已经将碗捏出了道道裂痕,将其狠狠砸在了桌上。
脆弱的瓷器瞬间四分五裂,滚烫的药汁流淌到他的手上,却难以消除他眼底的怒气。
“谁要她多管闲事的!本王的身体如何,还轮不到她来多嘴!”
谢鸣沧瞬间有些蔫吧了,垂头丧气地请罪。
“是末将的过错,一时不察,竟然连被南老板跟踪了都未曾发觉。”
“不,是小人有罪,不该和南老板擅自提什么药材的事,若是南老板出事,小人万死难辞其咎。”
见老大夫颤颤巍巍地要跪下去,顾君朝扶了扶额,连忙将他虚虚搀扶了起来。
“现在计较这些都毫无用处,鸣沧,去将她叫回来,本王的身体自己清楚,不需要她做这种牺牲。”
“是。”
谢鸣沧生怕自己错的更多,哪里还敢再提出什么反驳意见,拱了拱手便要离开。
这时,裴临简却推门走了进来。
“王爷何必如此急切。”
虽然天气未曾转暖,他却仍旧扇子不离手,一副风度翩翩的模样。
“王爷应当知晓的不是吗,南老板的性格虽然算不得倔强,却也不是那种会任人摆布的。”
“既然她已经决心要前往青惘山,那不管王爷说些什么,做些什么,都无法改变她的决心。”
裴临简用扇子挡住了脸,只露出了一双如狐般狡黠的双眸。
“王爷,有时坦率一点,可以帮助您拜托眼下的困局。南老板肯为了您去求药,不正说明,您在她心目中,很有份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