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悦音凌空用力地点了点他,恨声道。
“潘老大,你给我记住,若是当真要在晚舟和潘家之间选择一个的话,我一定会选择晚舟。”
“没想到你竟然会糊涂至此,你这是要将你先辈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产业,全部毁掉!”
南悦音气的简直一阵阵地头脑发晕,有些用力地按了按眉角之后,这才寒声开口。
“当然,我不是你的爹娘,没有这个义务,也没有这个权利来教导你。”
“我懒得和你浪费口舌,叫你爹自己进京一趟,前来见我!”
她是当真因为这件事,动了想要抛弃潘家的念头。
潘老大这才知晓自己当真是闯下了弥天大祸,不由心底一阵发虚,连忙想方设法地向她讨饶。
却只可惜为时已晚,他若是继续再这里纠缠下去,能够得到的只有小厮们手里的棍棒。
潘老大满脸不甘地又瞪了张晚舟一眼,刚想要离开,却又被南悦音出声叫住。
“你且先等一下。”
潘老大脚步一顿,忙惊喜地回头看她,忍不住搓着手掌,一脸讪笑道。
“南老板,您可是回心转意了?”
“并不是。”
南悦音满是厌恶地偏开头去,仿佛只要看上他一眼,都是对自己眼睛的一种玷污。
“潘老大,你好歹也是个成年人了,你回去自己好好想想,晚舟平日里为人如何,又对你如何?”
“她分明现在仰仗自己的能力,足以富甲一方,我也曾无数地劝过她,若是觉得你对她不好,便与你和离。”
“但晚舟她不愿意,她说她与你之间,是有情意在的,潘老大,你觉得晚舟当真会做出,那种背着你偷人的事来吗?”
潘老大如遭棒喝一般,抬头怔愣地看着张晚舟。
他突然想起来了之前她对他的那点好,即便是被他打的浑身青紫,被像个仆人一般对待,都未曾要想过离开他。
但若是承认了张晚舟是无辜的,岂非显得方才他方才那一遭只是无理取闹。
潘老大的自尊心绝不允许他低头,因此他便捏着拳头,气势汹汹地吆喝道。
“人总是要变得,先前的她是个合格的妻子,但谁叫她成日里的在外浪**,将心都跑野了!”
张晚舟有些用力地捂着心口,仿佛这样便足以抵御从那里传来的阵阵闷痛。
她一介妇人,却拼了命地在外奔波,一点点学着做生意,挣来的每一枚铜板,都是她的血汗钱。
她自己却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全都拿回去交给了潘家,呕心沥血至此,得到的却只是这么个结果。
“别说了。”
张晚舟用力地闭上眼睛,强忍着要流泪的冲动,只是死死地抓着南悦音的手。
嗓音低哑而又颤抖,卑微地像是在哀求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