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牢之内极为逼仄,只有头顶上巴掌大小的窗口,能够隐约透进一点光亮。
墙壁上的火把光线昏暗,完全达不到能够视物的要求,这样昏暗的环境,对于心理上,也是一种极大的压迫。
南悦音自从被关进来之后,整整两日,除了前来送饭的侍卫,便再未曾见过什么人,听到过这么声音。
她明白的很,蒋德庸估计是想要通过这种手段,来狠狠挫挫她的锐气。
若是换作心性不太坚定的,恐怕早就已经崩溃了,但在穆玄瑾被打入天牢的那日子,南悦音算得上是天天前去探视。
天牢内的环境可比这里还要恶劣的多,她早就已经习惯了,又怎会因此而感到恐惧害怕。
南悦音将墙角的那堆稻草拾掇了拾掇,将有些潮湿肮脏的都找出来,丢到角落里去。
用其余比较干净些的,做成了一张较为柔软的“床榻”,整日就懒洋洋地倚在上面,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潇洒日子。
也许是见不得她这么轻省下去,蒋德庸终于忍不住了,亲自前来了监牢。
他仍旧是笑眯着眼睛,一副老狐狸似的姿态,将南悦音从头打量到了脚,又看了好半晌她的床铺,这才笑道。
“南老板当真是女中豪杰,这么多年来,进了本官这监牢之中的,你还是最为冷静的一个。”
反正也算是彻底撕破脸了,南悦音懒得在他面前维持什么姿态,并没有站起身来,仍旧是躺在稻草上。
闻言只抬起头来看他一眼,也不和他客套,十分痛快地就应了下来。
“谢谢夸奖,若我当真只是什么普通寻常人,应当也不值得宰相这般大费周章的,将我绑到这里来。”
蒋德庸扯了扯嘴角,面上的笑意却是渐渐消失了,只垂着眼睛,表情有些阴鸷地盯着她。
“难道,南老板就不好奇我将你带到这里来,关押着的用意?”
南悦音不屑地嗤笑一声。
“你若是想要告诉我呢,不需要我去问,你自己也会说的,若是不想要说呢,我问了也是白问。”
“既然没什么询问的必要,我又何必在这里浪费什么口水。”
蒋德庸表情抽搐着,好半晌才沉沉冷笑。
“你们夫妻二人,倒是如出一辙的令人讨厌。”
“咦,蒋伯伯。”
南悦音却突然摆出了一副十分诧异的表情来,似是十分疑惑不解地看着他。
“您这是往后都打算放弃,不和我们再继续装下去,揭穿自己的真面目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