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德庸敢问，南悦音就敢回答，她端着下颌，做出一副仔细思索的模样来，好半晌才轻笑一声。

“若是让我来猜的话，你现在心里，肯定没有你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

“听闻最近有谣言在京城中流传的颇为广泛，虽然不至于对宰相大人的官位产生什么影响，但应当也足够让你苦恼了吧。”

蒋德庸瞬间阴沉了脸色。

“你倒是聪明，但正如你所说，那些谣言也不过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小伎俩罢了，对本官起不到什么威胁。”

“只不过最多清理起来有些麻烦，难免有些头痛就是了。”

南悦音低低一笑。

“宰相大人又如何知晓，那将谣言放出来的人的用意，不是故意想要你为此而头疼不已呢？”

她倒是乖觉地很，该说实话的时候绝不撒一句谎，不该提起的事，又绝对的守口如瓶。

也不知道是怎样的家庭，才能够养育出这样的女儿来，蒋德庸不由觉得可惜极了。

“只可惜你已然嫁给了那穆玄瑾，若是留在本官身边，为本官所用的话，定然能够派上更多的用场。”

南悦音挑了眉尾，似是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又故意动作夸张地拢了拢自己的衣襟。

这才客客气气地笑道。

“承蒙大人厚爱了，只不过小女对比自己年岁大的，长的还一脸褶子的类型没什么兴趣。”

蒋德庸是个城府极深的人，心中再如何的恼怒，最多也只是阴沉下脸来，冷笑上那么一两声。

这会却不由被她气到面目和表情都透出了几分扭曲。

“你这般地挑衅本官，就不怕当真惹得本官动了怒气，此后不许旁人再给你送什么饭食进来。”

“好好饿上你几天，以出一口恶气？”

南悦音仍旧懒洋洋笑着，若非知晓她现在只不过是孑然一身，蒋德庸还当真要以为她有什么依仗在身。

“你笑什么？”

“我笑都事到如今了，大人竟然还在这里装傻，我与那些小乞丐之间所说的每一句话，大人不是都清清楚楚地知道吗？”

南悦音回过头去，视线在这监牢之中环视了一圈。

“虽然我并不知晓在这暗处，究竟隐藏了多少人，但我想，他们应当不是什么吃白饭的，对吗？”

所以她也只是想要找那些小乞丐们闲聊一二，解解闷，从未与他们说过什么重要的机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