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悦音分明什么都没有看见,却又好像是什么都知道似的。
蒋德庸再次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这才甩袖离开,冷冰冰地撂下一句话。
“你的要求,本官允了。”
一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南悦音这才坐回了稻草堆上,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控制着用那些暗卫听不到的音量,如同低声呢喃自语一般道。
“总算是又熬过一截。”
她忍不住抬起头,看了眼头顶上那小小的洞口,轻轻地叹了口气。
往后这段时日,怕是连个和她说话解闷的人都没有了。
本以为蒋德庸会被京城里流传的谣言纠缠的焦头烂额,暂时放放弃再对她使什么幺蛾子。
让南悦音没有想到的是,蒋德庸哪里是想要放过她,分明是将手段又上升了一个等级。
短短三日过后,就有一个形容枯槁的妇人,带着三个枯瘦如柴似的女儿,和一个胖的都走不动路的男孩被带进了监牢。
南悦音懒洋洋地靠在稻草堆上,稀奇地打量着这颇有些奇特的一家五口。
向附近的侍卫招了招手,嬉笑着询问道。
“他们这是犯了多大的错过,竟然连宰相大人都能够惹怒,将他们关到这牢狱之中来?”
南悦音权当是在看戏解闷了,还故意掩着唇,用一种极为夸张的语气感叹道。
“该不会,是将天给捅破了吧。”
那侍卫眉尾一抽,并不转头看她,只仍是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
南悦音也只得悻悻放弃,嘴里嘟囔了一句。
“连玩笑话都听不懂吗,还真是无趣。”
说是抱怨,实则整个牢房里都能听到她的声音,南悦音原本只当做是看戏了,却未曾想到。
半晌之后,这出戏码,竟然把她自己都卷了进去。
只见那形容枯槁的妇人,突然迈步向她走了过来,像是演技极为精湛的戏子一般。
走出第一步,便瞬间红了眼眶,走出第二部,眼底便有泪水开始打转,走出第三部,那泪水就顺着眼眶颗颗滴落。
妇人用袖子掩着面,哭的倒是颇为文雅,语调却仿佛唱戏一般百转千回,长长叹了一口气。
“我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