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着牙关,目眦欲裂般挤出了几个字,扣在南悦音肩头的手却丝毫未曾松开,反而抓得她更紧。
“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本官放过你?简直是愚蠢天真至极!”
南悦音谨慎地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又出其不意地来了个肘击,重重地击打在蒋德庸的腹部。
趁着他吃痛佝偻下身形的瞬间,直接捏着他的手腕来了个过肩摔。
在上辈子学到的那些手段此刻全都被用到了极致,蒋德庸用于彻底松开了她,捂着抽痛不已的腹部蜷缩在地。
南悦音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提着裙摆向着穆玄瑾的方向跑去。
用来挽发的金簪悉数散落,丁零当啷地掉了一地,那绸缎般的长发也落在了肩头,跳跃飞舞着。
她什么都顾及不上,只是飞扑进了穆玄瑾的怀中,指尖战栗着环住了他劲瘦的腰身,紧张到整个人都在发抖。
“穆玄瑾,你混蛋!”
南悦音咬着唇角,眼眶通红,用力地锤了捶穆玄瑾的肩头,忿忿地斥他。
“我不是说了叫你不要来吗,不是说了叫你不许跪吗,你怎么就不肯听我说上哪怕一句!”
穆玄瑾一双清冷的双眸,这才像是被点燃了一般,泛起了星星点点的笑意。
他缓缓抬起手,想要将南悦音一把圈进怀里,再向她好好解释一番。
南悦音却已经一把推开了他,用力地抹了把脸上的泪水,伸手指向已经一手撑着地面,缓缓坐起身来的蒋德庸。
她不是什么嗜杀之人,却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蒋德庸敢做出将她在地牢中关押了这么久的事,他们两方之间已经是彻底撕破了脸皮,到了不死不休的程度。
“不能让他活着回去。”
南悦音的声线已经渐渐平稳了下去,透着一股子令人齿寒的杀意和冷冽。
“若是叫他今天毫发无伤地回去了,改日死的就会是我们自己。”
她仍在止不住地后怕着,若是穆玄瑾未曾提前就做好了应对,他们今日必死无疑。
但那微微战栗着的身子,却站的无比挺拔。
南悦音沉着声线,一字一顿地道。
“蒋德庸他必须死。”
蒋德庸瞳孔猛然收缩一瞬,再抬头看向她时,已然带上了仿佛深刻刺骨一般的恨意和怨毒。
“你这个毒妇!”
他距离自己的部将还有一段距离,没有了南悦音的遮挡,只得孤立无援地立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