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妇?”
南悦音低低冷笑了一声。
“你想要我的命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自己有多恶毒,现在竟然还妄想着用这种话来道德绑架我。”
“宰相大人,我即便当真是个毒妇,这些手段,也都是从您那学来的啊。”
远处渐渐激**起了灰尘,原本立在午门之外的队伍,不知何时竟悄然无息地被另一支队伍包围了起来。
原本冷暗一片的午门之上,也亮起了火光。
数十个御林军林立于城墙之上,手里的弓弩都直指蒋德庸身上的要害之处。
直到这一刻,南悦音方才能够彻底相信,她是真的安全了。
她和穆玄瑾,谁都不会死。
穆玄瑾上前一步,贴着她的耳廓,低语道。
“多亏了夫人,叫我一定要警惕蓬管家,不然我还当真不知该派谁去送信,才能够取得宰相的信任。”
他裹挟着松木香气的气息包裹上来,南悦音竟止不住地有些腿脚发软。
连忙一把抓住了他的臂膀,这才堪堪稳住了身形,不至于当场闹出什么笑话来。
她做出一副愤懑不已的样子,说着说着,却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都怪你,既然你早就已经想出了应对之法,怎得不提前派人和我说一声,也好过让我担心受怕这么久。”
话虽如此,她却也知道,若想使得蒋德庸中计,必须步步小心,有哪个部分稍不上心,必定会露出马脚。
打从离京前往樾州开始,一直到方才的答应下跪道歉,都不过是引蒋德庸上钩的诱敌之计罢了。
穆玄瑾但笑不语,只是轻轻抱了南悦音一下,又很快克制地松开了她。
“辛苦夫人了,余下的事便不用夫人再多费心,交给我来就好。”
他压低了声音,嗓音中便带上了几分安抚的味道。
“不需要再担心,你可以好好休息了。”
也许真的是有人哄的孩子才会哭,南悦音原本还不觉得有什么,听他这么一说,却是浑身都止不住地疲惫。
她扯着唇角,低笑一声。
“是啊,终于不用再担心这些事了,那么后面的便劳烦夫君来做了。”
但南悦音又止不住去想,穆玄瑾这样性格温和的人,是否会下手时太过柔和,以至于给蒋德庸留下什么转机。
但她也明白,总不能将什么事都想要去管一管,更何况当初穆玄瑾能够登上首辅之位,固然有她故弄玄虚的几分功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