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文臣之首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够做的,他用了这么短的时间,便将自己的位置彻底站稳了不说,还发展了属于自己的势力。
南悦音知晓自己恐怕是又在杞人忧天了,穆玄瑾哪里是什么温和无害的小白兔,不过是将温柔的一面都给了她罢了。
因为是在人前,不好再做一些什么太过于亲密的举止,她便只踮起脚尖,轻轻拥抱了一下穆玄瑾。
穆玄瑾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不由生出了几分怜惜,却也只是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去休息吧。”
现在还不到可以坐下来休息的时候,蒋德庸视他们为眼中钉肉中刺,他们又何尝不是视他为心腹大患。
一日不能将他彻底解决, 他们就一日不能彻底安生下来。
南悦音点了点头,拒绝了他派人护送的提议,独自一人转身向外走着。
在将要离开午门的时候,与率兵赶来支援的将士们撞了个正着。
那在队列前方领兵之人,倒是颇让她觉得意外。
谢鸣沧腰背挺直,身姿翩然,眼底却又充满了肃杀之意,与先前的那个意气风发的他,简直像是判若两人。
尽管年岁还小,但他微沉着脸的样子,已然像极了一把锋芒毕露的利剑。
见南悦音直面他走来,谢鸣沧微微躬身,端正地行了一礼,这才恭敬地开口问道。
“南老板这是要去向何处?”
见到他此时振作起来的样子,南悦音也不由多了几分欣慰,眼底噙着笑意,轻声开口。
“余下的事交给你们来负责就好了,我想要先回去休息一下。”
谢鸣沧紧绷的神色这才微微一松,却又下意识看了她一眼,觉得他此刻的反应,与以往都不大相同。
像这种场合,南悦音应当不会想要缺席才是。
他心中存了几分疑虑,便也就这么问了。
“您难道不想亲眼看看蒋德庸伏法认罪吗?”
若是换作平时,南悦音自然是不想要缺席的,但也许是宰相府的地牢之中环境太过恶劣,她隐约总觉得有些身子不适。
她随口找了个理由推脱。
“只是觉得有些累了,想要先回去休息休息。”
谢鸣沧微微颔首,却又在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沉声道。
“南老板,我心中总有一种预感,过了今天晚上,我或许就能知道那真正害死了我爹的人是谁。”
他勾着唇角,故作轻松的一笑,眼底却满带着深刻的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