贸然开口的那官员虽然不敢在明面上对穆玄瑾顶撞太过，但姿态显然是不甚尊敬的。

他用余光瞥了穆玄瑾一眼，掩饰下了眼底的轻蔑，只是略抬了抬下颌，这才道。

“穆大人离京这么多年，对当年所发生的事情不甚了解，也是应当的，昔日陛下曾有位沦落在民间的皇子。”

“因着宫女对陛下的那位德妃有所怨妒，将小皇子偷了出去卖掉，直到大人离京后，这才得以回归皇室。”

“既然陛下有亲生子嗣，这皇位，自然也是轮的太子殿下来坐才对。”

穆玄瑾对于这段隐情并不甚清楚，他也的确不知有个什么废太子的存在。

微眯了眯眸子，却并未像先前那般摆出一副温和友善的模样来，反倒是冷锐地一笑，端的是锋芒毕露。

“本官对这段过往的确是不怎么知晓，若是大人不介意的话，可否为本官解惑一二，昔日太子是如何被废？”

那官员呐呐了半晌，下意识瞥了眼站在上端的顾君朝，见他只是面无表情地睨着他们，未曾开口置喙什么，不由暗自心惊。

不论是穆玄瑾还是顾君朝，都还年轻的紧，城府却足够深沉到叫殿内这些人都窥伺不到他们心中所想。

那人脑子里过了无数种猜测，再开口时，语气便慎重了许多。

“大人有所不知，废太子虽然血脉尊贵，但毕竟是山野村户家教养出来的，难免行事粗鄙不端，无意中冲撞了陛下。”

穆玄瑾抬起头，直直地与他对视着，眼底浮起了几分讥笑。

“大人莫不是觉得，一个连最基本的礼仪都做不好的废太子，竟然能够操持的了这么宏伟的一个国家？”

那人见说不过他，便只得将目光转向站在上首的顾君朝，试图将他也一起拉下水。

“不知王爷觉得此事如何？”

穆玄瑾却略带了几分傲慢地，直接出声打断了他余下的话。

“王爷该劳心操神的是国家大事，而不是这些吹毛求疵的无意之举。此事不需要与王爷商量。”

“既然是废太子，那便是被打为了庶人，不论先前再如何尊贵，既然已经是庶人，那便与皇室再无半分干系。”

朝堂之上众人心思诡谲，尤为不可控，若是想要他们尽数掌握在手，便不可太过友善庸懦。

有人来唱白脸，自然也需得有人来唱红脸。

只是穆玄瑾这恶人未免做的也太过显眼，叫人若是随了他的意，难免会觉得有些心气不顺。

那人自是不肯就此善罢甘休，待不待他再次开口，就被穆玄瑾冷冷打断。